浴室的窗户开着，苏向暖蜷缩在浴缸里，看着细密的雨丝落尽进海里。

她想起陶三说过，水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稳定的东西。水的前世是水，今生和来世也是水。

她正洗泡泡浴。

沐浴液是闻嘉音提供的，水果味，一点点就能兑出满浴缸泡泡。苏向暖知道确定她说的是真的。她刚才不小心放多的沐浴液，细腻的泡沫溢出了浴缸。

这样也挺好的。苏向暖闻着香橙和水蜜桃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雨陡然大了，豆大的雨滴霹雳啪啦打在玻璃上，吵得人心情不宁。苏向暖关上窗，一点泡澡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从浴缸里出来，随手披了件浴袍，打开浴室的门。

韩楚正坐在浴室门口，百无聊赖玩着手机。他听见响动抬头，和苏向暖四目相对。

苏向暖的头发在脑袋上扎了个小包子，脸被水汽蒸的红扑扑的，有点稚气，非常可爱。她移开视线，假装没看见韩楚，跨过他的长腿。

在她脚掌落地的时候，韩楚的手覆上了她的脚踝。

他轻轻摩挲着，从纤细的脚踝开始，直到小腿。他手掌的温度有些高，烫的苏向暖微微颤栗。

韩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他只是想摸摸苏向暖的腿，于是他就做的。

苏向暖的腿很漂亮，又白又直，触感极佳，像是匹上好的丝绸。韩楚不禁再一次抬起头，他想看看她的脸。

一直以来，他对苏向暖的长相并没有概念。他从不评价这张脸是美丽或是平凡，他只知道这张脸的主人是苏向暖就够了。苏向暖唯一让他感到惊艳的是他生日那次，那晚她像只误入人间的精灵，似乎会随着晨光消失，叫人只想紧紧抓住她。

韩楚一直觉得是那晚气氛太好，也有衣服和妆容的功劳。

所以这次，他认真的，仔细的看她。

她脖子的线条很美，锁骨凹出个叫人心疼的弧度。她依旧面无表情，一只眼睛是暗红的，另一只眼黑的骇人。因为眼里氤氲着水汽，看起来有些天真。

妖异，又天真。

这是张容易叫人心动的脸。

韩楚不禁怀疑，为什么从没人跟苏向暖表白。不对，肯定有过的。她这么美，旁人又不是瞎子。

两人这样直直盯着对方，谁也不说话。

突然，韩楚调皮地笑了。他揽着苏向暖的膝弯，轻轻用力，苏向暖便倒在他怀里。

他稳稳接住她，她坐到他大腿上。

两人的姿势有些暧昧。

“你该搂着我的脖子，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韩楚开口时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哑得不像话。

浴袍很宽，穿在苏向暖身上松松垮垮的。他们的动作有些大，苏向暖小半个肩膀露了出来。韩楚抱着她的腰，她的体温隔着薄薄的布料传入他的指尖。

韩楚凑近她的脖子，“桃子味，真好闻。”

苏向暖不自在地往后躲了一下，韩楚却把她搂得更紧了。

苏向暖又摔在他胸口上。

“别生气的。”韩楚说。

苏向暖能感觉到他的胸口的起伏。她想了想，往前挪了一下，胳膊环上了他的脖子。

她把自己的脸凑近，两人的鼻尖碰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