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子书炎说什么也不松开手。

他几乎要将慕容白雪揉碎一样紧紧地抱着她。

“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不是消失了吗？不是彻彻底底的消失了吗？”

慕容白雪几乎觉得眼前所看见的一切，其实也只是自己的幻觉罢了。

“你不是离开了吗？所以这又是幻境吗……也对，肯定是我的幻境……”

太可怕了，她已经分不清楚真真假假了吗？

幻境和现实完全融合在一起。

那么……

也许正是因为这里并非现实，所以她才能见到子书炎吧？

“你……不是不见了吗。”她发出哽咽的声音，同时又觉得自己实在矫情的可怕，“我在哭……为什么呢？有什么可哭的吗？”

“那就不要哭，我也不想要看你哭泣的样子。”子书炎回答说。

慕容白雪如同根本听不见子书炎的话，“我不想看见你。我根本不想见到你……可是为什么……即便你离开了，你也会出现在我的幻境中。这说明……你是我的心魔。即便你消失了，我也被你逼迫着做出决定。”

子书炎：“对不起，我知道……我其实不应该离开。”

“为什么呢……而你……现在又出现了？你不是走了吗……”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情绪早已经奔溃，觉得现在的跟疯了没有区别。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明明没有见到子书炎的时候，一切也正常的进行着。

明明自己都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这个人。

“所以你为什么出现？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解释呢？”

“为什么呢？”

“不是不会再出现了吗？”

仿佛瞬间化身为十万个为什么，幼稚又无奈。

“我……”慕容白雪的十根手指头紧紧地捉着子书炎的肩膀，她仿佛要将子书炎身上的衣服扯破，要在他的肩膀上留下绯红的印子，要将自己所有的愤怒委屈还有说不清楚的感情全部揉碎了掺杂进他的身体里。

“子书炎……你……”

为什么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呢？

为什么她会像是现在这样泣不成声呢？

慕容白雪自己都觉得现在的自己实在太可笑了。

“我……为什么要难过？为什么要高兴？

“为什么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明明我不喜欢你。”

“明明我讨厌你……”

“我根本一直都想要忘记你。”

“都是你的错。你知道吗？”

“子书炎……你根本不该出现在我的面前。”

可是此时此刻，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熟悉的温度，熟悉的胸怀，甚至于在触碰到这个人的时候，内心生出那种害怕的感觉……

身体似乎更早有了意识，立刻就想起了很久以前，两句身体紧紧缠绕在一起的时候的疼痛感去，屈辱感……

分明是厌恶的，恶心的，害怕的。

可是此时此刻，却什么也不在乎，只想紧紧地拥抱眼前的人。

“为什么你要出现呢？”许久许久，慕容白雪的情绪才终于稳定了一些。

她擦去眼泪，觉得现在的自己是如此可笑，可眼前的人却温柔的伸手在她头上轻轻抚摸，好似在安慰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