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井水给形容狼狈的多铎洗了洗脸,刚才挨了重击的鼻子已然肿胀起来,我赶忙摸了摸他的鼻梁骨,这才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断,否则麻烦可就大了,毕竟受伤事小,破相事大呀。</p>
谁知道这心情一放松,手下就忘记了分寸,剩余的水灌进了多铎的鼻子,他的身子微微一个抽搐,紧接着,就猛地仰起头,剧烈地呛咳起来。</p>
哎呀,我怎么这样不小心?我赶忙从后面将他扶了起来,替他拍抚着后背,"快点,都咳出来,别呛到肺里面去..."</p>
剧烈的咳嗽持续了好一阵,这才彻底停歇。多铎转过头来,怔怔地瞧着我,眼神也是迷迷朦朦的。我心下一惊,不会吧,听说窒息时间长了会令人产生记忆缺失,他是不是想不起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p>
"嫂子,"还好,他还很快认出我来了,不知道能够想起刚才的事。我正半忧半喜地期待着时,他忽然低头看到了捆绑在身上的绳子,顿时大惊:"...这,这是怎么了,咱们是不是被抓起来了?"</p>
看到我身上并没有同样的捆绑,多铎更加疑惑了,接着目光环视,顿时傻眼了。他看到了稻草,白菜叶,驱车的老农和拉车的老牛,自然也看到了同样被捆绑着的多尔衮,后者仍然随着车板的晃荡睡得香甜。"这,这是怎么了,我们怎么会在这个牛车上?这绳子是怎么回事?"他一脸快要哭出来的神色,连说话都不连贯了,身子也朝后面缩了缩,如被歹徒绑架的少女一样惊恐不安。</p>
"怎么,你难道更希望看到阴曹地府和牛鬼蛇神吗?看到自己还好好地活着,看着我和你哥哥也活得好好的,还不够庆幸的吗?"我给了他一个冷脸,没好气地说道。</p>
"那,那是谁把我们都给绑起来了?是你吗?"多铎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绳索,挣了挣,没能挣开。</p>
老农回头看了看大惊小怪的多铎,"是你嫂子叫我把你们捆起来的,还叫我赶车把你们送回燕京去,"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声,"这仨人还真是古怪的紧。"接着扭头继续赶车。</p>
我板着脸,冷冷地说道:"你以为我喜欢这么费事折腾吗?要不是怕你们兄弟俩醒来之后再你给我一拳,我还你一脚,非要闹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的话,我早就把你们扔在刚才的草窠里自己走了,还用得着把你们都捆起来吗?"</p>
他呆了片刻,忽而警觉,扭头看了看仍在昏晕中的多尔衮,这回说话倒是连贯了许多,"不行,你赶快给我松绑,我不能坐以待毙。"</p>
"我给你松了绑,难道等着你挟持我一道遁逃吗?事情到了眼下的地步,你肯定觉得骑虎难下,必须走为上计了,是不是?"我一针见血地揭穿了他此时的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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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铎现在笑得比哭还难看,"到了这样的地步,走不走还是我自己就能说了算的吗?"说话间,抬了抬头,让我看他那已经淤血破皮的脖子,"到现在还火辣辣地痛呢!你刚才又不是没看见,他简直着了疯魔一样,把我当成杀父仇人一般,险些把我掐死了...对了,我想应该不是他自己忽然醒悟,才松了手吧?否则他还会像现在这样老老实实地躺在这里?"</p>
我叹了口气,用怜悯的目光打量着一动不动的多尔衮,"他也不是出于本意的,你当他真的想杀你吗?若是那样的话,他早就动刀子了,用不着那么麻烦。再说了,换成随便哪个,看到我们在一起,你又那么关心我,不疑神疑鬼,怀疑我们有什么奸情才怪。"</p>
"奸情?他的脸皮倒也挺厚,还好意思指责我们之间有奸情,我倒要问问他,我和他,究竟谁最有资格,也最应该得到你才对!再问问他,究竟是谁先坏了规矩,不讲兄弟义气的!凡事都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当年...咳咳..."多铎听到"奸情"二字,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恨恨地说到这里时,禁不住咳嗽起来,不得不中断了话语。</p>
我来不及细问他刚才究竟要说些什么,连忙上前帮他拍抚着后背。他的咳嗽声虽然渐渐低了下来,却是很明显地抑制着,以至于憋得额头冒汗,神情异常痛苦,身子也禁不住颤抖起来。</p>
见此情景,我不得不手忙脚乱地帮他帮绳子解开,他这才松了口气,但却很快侧身倒下,双手紧紧地捂着上腹,蹙着眉头,一声不吭。</p>
我见他忍得异常难受,于是连忙道:"别屏着了,赶快咳嗽出来,否则更难受。"</p>
多铎点了点头,紧接着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直到咳出几口混合着血丝的沫子来,这才稍许平定。</p>
"是不是刚才又伤到了?"我本来想给他来几句难听的,叫他打消那些不应该有的念头,不过看到他被多尔衮伤成这样,心下又忍不住怜悯,埋怨多尔衮太过绝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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