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的草屋,泥泞的小路,一个提着药包的瘦弱孩童正奋力的奔跑着,天空之上,点点雨滴飘落而下,滴打在他的身上,但他却似毫无所觉,噙着一脸天真的笑容,哼着从镇上姑婆那里学来的无名小曲,欢快的奔向远处的小屋。</p>
小屋之前,一名佝偻着身躯的老者,正若有所思的站在门口,在看到那孩童不顾雨水的奔跑而来,不由关切的喊道:“唉!唉!法诺,慢点,小心别摔着了,这孩子跑那么快干什么...”到了后面,这老者却有自言自语起来。</p>
“嘿嘿,我在和雨赛跑呢,看谁先到家,诺!这是你的药。”听到老人的呼喊,雨中的孩童挥着小手稚气的向老人说道。</p>
然而,正当他一脸得意的望着那老者,并将手中的药包递过时,那老者的身上却是豁然红芒大盛,慈祥的面孔顿时被一片凶光和死期所代替,那一双干瘪的手掌猛然探出,一把掐住那孩童的脖子,阴森的声音他的口中传来:“法诺,我在下面好苦啊,你能来陪我吗?”</p>
那孩童望着面前那张可怖的脸,小脸之上满是惊恐的神色,嘴里发出害怕的尖叫之声。</p>
“什么?你说你不想来?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竟然连下来陪我都不愿意,既然如此,我留你何用!”老者狰狞的咆哮着,抓住孩童的手掌加大了力度,身上的红芒更盛,下一刻,那老者忽然化作万丈红芒,将面前的一切景象吞噬,整个世界,陷入了黑暗之中。</p>
“爷爷!”</p>
一声痛苦的呼喊,法诺双眼睁开,猛然坐起,剧烈的喘息着,一张脸苍若白纸,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留下,打湿了胸前的衣襟。</p>
“原来是个梦!”</p>
良久之后,法诺终于缓了过来,低头喃喃的道,不过在看清自己身上盖着一条洁白的被子时,心中一惊,这才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p>
这是一是古朴典雅的房间,虽然不大,但桌椅橱柜的摆放方式却是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房间内非常的明亮,原因是这件屋子只有三面强,每一面墙上都挂有山水写意的书画,除了这三面墙,另一面向阳的方向却是一个木质的阳台,阳台之上摆放着一张造型特意的桌子以及几把椅子,而在阳台的外面,法诺却是看到了远方的群山瀑布和那刚刚升起,散发着温暖光芒的朝阳。</p>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法诺自言自语的道。</p>
将被子掀开,法诺正欲下床,全身上下却是传来一阵剧痛,法诺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就这般昏死了过去。</p>
稍稍缓和了一些,法诺低头望着子的身体,这才发现他除了右手之外,身上几乎扎满了绷带,绷带大都是雪白一片,但还有些地方带有一些血迹,从那血迹的殷红程度来看,显然是他刚才动作之时扯动了伤口流出来的。</p>
苦笑一声,法诺放弃了起身的打算,重新躺在了床上,目光望着阳台外的群山瀑布,心神一时间前所未有的轻松。</p>
看了一会,一股倦意席卷而来,法诺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模糊,最终打了一个哈欠,眼睛一闭,呼呼睡了过去。</p>
不知道过了多久,法诺再次睁开了眼睛,只是这次情景却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依旧是那间古朴的屋子,但不同的,屋子内光线较之于之前却是暗了许多。</p>
咂了咂嘴,法诺坐起了身来,目光无神的看着前方墙壁上的一副画,这一觉虽不知道睡了多久,但他却睡的并不安稳,几乎满脑子都是他和灭鳞过去欢快的情景,但无一例外,每当他感到最为开行的时刻,那慈祥的灭鳞都会瞬间变得红光大声,狰狞无比,最终化作一片红芒将其吞噬。</p>
“爷爷,我最终连你的尸体都没能抱住吗?”法诺笑着,却是笑的非常苦涩,那一个雨夜,他最终在一片红光中失去了意识,他虽没有看到事情的经过,但他心中却是非常清楚。</p>
长叹一声,法诺颓然的低下了头,怔怔的看着不知何时又被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不知再想些什么。</p>
“咔嚓!”</p>
房门被人轻轻的打开,紧接着,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推开门扉,法诺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那进来的一道身影,紧皱眉头的道:“你是谁?”</p>
“我吗?”天籁般的声音传来,轻柔中带着一丝调皮,那到身影款款走到法诺的床前,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幽香。</p>
那靠近的人儿,一身洁白如雪的裙袍,满头的青丝用一根粉色的丝带系着,随意的搭在身后,一双如水的眸子带着淡淡的笑意,精致的琼鼻,晶莹粉嫩的小嘴,如雪的脸颊,让她看起来如同画中走出的精灵一般,美艳不可方物。</p>
望着这张让人神魂颠倒的玉容,饶是看惯了丽贝莎和可菲儿二人的绝美容颜,法诺的心脏依旧不争气的加快了跳动,而那女子却是似有所觉,俏脸之上的笑容更盛,似乎还带有一丝嗔怪之意。</p>
脸上一红,法诺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心脏也稍稍恢复了正常,略显闪躲的道:“我曾没见过姑娘,又如何猜得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