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端碾压出一条血路!
只把那流贼骇的是面无人色,只道是魔王降世,震怖惶恐。寿州城中,流贼数以万计,全是一片惨呼。
个个成了没头苍蝇,恨不得生出翅膀,你挤我退,甚至为了逃命互相攻杀。死在自己人手中的,竟比死在赵昱手中的都还多!
马守应大惊失色,眼看赵昱如此凶暴,倒吸凉气的同时,也想起了辽东来的传闻。
“是那个杀败鞑子的辽东战神,赵昱!”
曾听闻有个人,以一己之力,杀败鞑子数万大军,把鞑子高层一勺烩了。马守应只当个笑话。
但如今亲眼目睹,又是何等的震骇?!
“逃!”
马守应反应过来,心里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
可赵昱哪能任其逃走?
遥遥就看到这人一身盔甲,周遭老贼护卫,分明就是贼首。似这般流贼,只要贼首还在,两个月,又能拉起一支流寇,万万是留他不得!
于是谓左右精骑:“老张,你带人剿灭城中老贼,务必不能逃走一个,余者从贼缴械收降。本将去追马守应,这贼首,今日饶他不得!”
张统领领命,一脸狂热:“将军放心!”
“好!”
赵昱大笑一声,勒马挥鞭,一人一骑,铁锥震震,直扑马守应而走。
“老贼,哪里走!”
马守应闻声,几乎骇的魂飞魄散,马鞭狂舞:“驾驾快去挡住那个魔王!挡住他!”
却哪里还有人听他?!
他不过一个贼头,因凶暴,狠厉,才能纠集起一帮子贼匪。黄台基能命令麾下的精骑不要命的阻拦赵昱,马守应算什么玩意儿?
赵昱实在凶横,这些老贼一个个骇的面无人色,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谁还理会马守应?
些老贼见赵昱追来,登时一哄而散,只把个马守应晾在当空。
赵昱大笑一声:“贼便是贼,不知礼义,不知忠孝,全然禽兽。马守应,还不束手就擒!”
马守应吓得胆汁都要喷出来,却毕竟惜命,只把一口匕首去插马屁股,飞奔往西门而逃。
赵昱紧追,却也不慌不忙,沿途贼子,一概打死。
正好就追到了西门处。
西门早乱,城门大开,马守应策马奔出城门,还不待松一口气,登时面如死灰。
只见到城门外,三千明军结阵以待,把个城门口围的是水泄不通。任凭一个流贼冲出去,便是一阵箭雨、枪子招待。
这城门外,流贼尸首,不知已有几百几千具了。
马守应绝望了。
他看了看那严阵以待的明军军阵,又艰难的回头,看见赵昱策骑,就要到近前。不禁一个摇晃,差点一头栽下马背。
却缓缓下马,就地匍匐。
贼首之为贼首,不单单凶暴,还要狡诈。
便譬如那献贼张献忠,也曾被朝廷大军围剿,山穷水尽之际,一句投降就了账了。然后等到时机,又揭竿而起,在此流毒千里。
马守应已到绝境,若想秋活,大略也只这一条路可走了。
在他看来,活捉了他,或者招降了他,功劳比杀了他应该要大一些。这个辽东来的杀神,一定会心动。
赵昱果然没有立刻杀他。
策马到近前,翻身下马,一脚把老回回踹翻在地。然后对城外大军喝道:“大军分出一半,入城收降流贼!”
然后一把抓起老回回,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又入城杀回去。
及至于午时,寿州战事终于尘埃落定。
就在城中,流贼自也有校场。
那校场中,两万余流贼,皆跪地匍匐,周遭明军明晃晃刀枪林立,虎视眈眈。
赵昱提着老回回来到点将台上:“尔等从贼或有不得已之缘故,然则流贼流毒,祸害千里,不得不罚!”
谓向导道:“你自领兵一千,坐镇寿州,问罪流贼,一一审问。按罪责,或杀或剐。”
向导实则乃是太子培养,在赵昱攻打流贼的过程从,不但起到告知情报、引导方向的作用,战胜之后,也留下来作为处理后续事宜的人物。
那向导也是个秀才,而且既为太子培养,自然也是有些能为。
闻声笑道:“将军放心,在下已有计策。”
赵昱点头:“心里有数便好。这些流贼之中,罪责轻的,正好拿来做工。如今天下混乱,太子要扭转乾坤,人力物力,都有需求。”
话点到为止,赵昱不多说。
却就把个马守应掷在脚下,大喝一声:“死!”
马守应大惊失色。他自以为,被俘之后,能逃得一命,却哪里想到,赵昱要在这里结果了他!
登时告饶。
赵昱哪里听他?
只拿起铁锥,一锥下去,把个马守应打成了肉泥,半边全数石头垒筑的点将台,都被打的塌陷下去。
“贼首流毒,死不足惜!这,便是下场!”
场中流贼,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