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星闻之更见恼怒。
虽则眼前这天一真君让他着实摸不准深浅,感到有些棘手,但终归是不愿落了面皮。天大地大,面皮最大。当初在终南山,面对那斩仙葫芦的威胁,都不曾服软,眼前这里,又如肯说半个软字?
便就喝道:“本神想动手便动手,难不成事先还要与你作个说明!兀那修士,你若识得时务,便快快退下,尚能逃得一命。如若不然,恼了本神,翻掌打死你!”
似乎觉得这话还不够强硬,又补充一句:“本神毁灭天神之颅,正是高兴时候,才与你多说一句,你不要不识好歹!”
赵昱看的清楚,心里不禁暗笑。
这吞星分明心虚,看不透赵昱,不愿大动干戈,又不愿说几句软话,这才拐弯抹角,说出这一番话来,还稍显生硬。想来此人,自诞生以来,怕也少有这般体验,没有经验,难怪如此。
毕竟根脚非凡,先天神灵。若换个角度,赵昱自身也是先天所生,怕也难逃出这种高人一等的先天桎梏了罢?
不过赵昱面上神色,却仍然森肃,道:“道友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却怎生这般无礼?!我与道友无冤无仇,连见过道友都不曾,道友毁灭这天神之颅,我无话可说,然以道友神通,难道不该细细查看一番,再来动手?道友如此霸道狠毒,实令贫道心中寒意顿生!”
说到这里,话音一顿,赵昱眼睛眯了起来,隐隐寒光闪烁:“好教道友知晓:若今日不给贫道一个说法,贫道如何肯与道友干休!”
吞星瞠目,竟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便如赵昱猜测那般,他的的确确,不愿与这看不透的道人大动干戈。早前被斩仙葫芦所伤,好不容易修复身体,但根基损伤,却令人心痛。一股怒火发泄不出,这才转身就来寻灭霸霉头。说到底,如今他较之与太一斗法之前,更弱了一分,又安知眼前这天一真君,又有什么奇怪手段?
若他那头顶的东西,与那太一手中的葫芦一般无二,岂非还要受难?
但这道人口口声声要讨说法,难道真要给他道个歉不成?
吞星念头一转,喝道:“兀那道人,你可知本神是谁?!”
“哦?”
赵昱心头微微一笑,口里却道:“道友何人,难不成说个名头,贫道便要退避三舍?!”
吞星大怒,道:“你且竖起你那耳朵,好生听着:我乃是宇宙诞生之初,自本源而生的先天之神,司职吞噬。那道人,你敢不怕我?!”
赵昱脸上登时露出震惊之色,叫道:“竟是先天之神?!”
分明神色,有些退却之意。
心里,却在暗暗发笑:“我却与你好生乐一乐。”
道:“尊驾既是先天之神,却为何为何”
吞星见状,果然自得一笑:“为何怎的?本神要动手便动手,便是波及了你,你也得乖乖受着。你竟敢质问于我,讨要说法,嘿,你且听好喽:若识时务,乖乖奉上一份礼呈,使本神高兴,如若不然,本神就拿你问罪!”
这说话之间,龇牙咧嘴,作出凶恶之象,竟反过来威逼赵昱了。
赵昱有些瞠目结舌,暗道这吞星果然不当人子。自己这边稍稍露怯,他就得寸进尺。
心里这般想,脸上自不表露出来,却微微稍退几步,作难色:“尊驾先天之神,如何能看得上贫道这副身家?莫非说笑?”
吞星心中大笑,畅快不已,只道是自己这名头果真好使,竟把这道人给吓住了。念头一转,不禁贪婪的盯上了赵昱头顶的乾坤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