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子抚须长笑:“此言谬矣。道友听我道来。”
就听大仙笑道:“且不论道友于我有大恩,我不愿与道友敌对相见。单说此时宇宙诸教形势,在贫道看来,道友才是最好的选择。”
一番客气之后,终于说到重点。
如镇元子、真君这般人物,说起正事,几不会拐弯抹角。
就听镇元子道:“太一道人乃此方宇宙仙道第一人,仙道开辟,功莫大焉。若说那至高至尊之位,何人有望,太一道人乃是第一。”
真君微微颔首,侧耳倾听。
镇元子道:“然则好事多磨。太一道人虽则神通无量,但那尊位只一尊,人人都要,自要一番好斗。太一道人立在明面,天下皆敌,一个疏忽,莫非陨落?”
真君反问:“道友竟是这般看法?太一道友危大机深,那赤混魔尊又如何?”
镇元子摇头:“贫道也知那魔尊,却也是个神通无量的人物。然则魔道注定肆意,虽是宇宙一面,却非是执掌天道的人选。”
镇元子话中之意,倒也是在理。
魔道肆意妄为,若那魔尊得了至高至尊之位,魔道坐大,其他诸般教门,哪里还有生存余地?必定又是个天下皆敌。
“道友此言虽然在理,但以我只见,那诸般教门,也是土鸡瓦狗。”真君笑道:“太一道人与那赤混魔尊,我闻早有恩怨。然则自太一教门与元始魔教崛起以来,这两位可不曾动过手。反倒多有默契之处。二人既皆天下敌,难道不会联合在一起,先镇服了其余人等,再来一分高下?”
“太一教门与元始魔教皆势大无边,况且还有个元初神庭,这三教,早前可多有默契之处。稍稍一个聪明人,哪里不会想到先联合起来,扫平鱼虾,再来一决胜负?”
听了真君所言,镇元子点了点头,仍是笑呵呵的:“世易时移,这至高至尊之位,谁都想要,分分合合,或敌或友,也在情理之中。此间皆变幻莫测,看之不清。然则贫道来寻道友,只因一事也!”
他笑道:“我只知道友与鸿钧道祖有约定,而不知太一道人、赤混魔尊与鸿钧道祖有约定。”
一句定江山。
千言万语,都不及这一句让人心安。
何等人物,才有资格与鸿钧道祖定下约定?
如果这等人物都不让人放心,还有什么人,能让人放心?
镇元子历来稳健,或者说历来习惯冷眼旁观。在那盘古力宇,除开其尚未孕育而出的第一次龙汉量劫,后来几次大劫,都不曾参与其中,自保之能,可见一斑。
此番劫数,分明与那龙汉量劫一般无二,乃是定天数之劫,他逃之不开,只能参与。以其稳健之性,自是全盘考虑通透,才选择了天一真君。
他能转世,托了真君之福。但这不是决定性的原因。
真君与鸿钧能照面约定,这才是他最看重的一点。
太一道人号称仙道第一,可也不曾与鸿钧照面。赤混魔尊号称横行无忌,也不曾与鸿钧照面。唯有这天一真君,才是与鸿钧作出约定之人。
赵昱闻言,微微点了点头,却又反问:“知晓贫道的,不止道友一人。盘古力宇转世而来的,其中大能不计其数。然则如今这些人物,要把这大熊座毁了,与贫道作对,道友却反其道而行之。莫非那昊天、陆压等道友,都昏了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