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与赵昱说起这两月以来的事。
先是百万黄巾的安置之事。此事是荀彧主导,陈宫等辅佐。安置老弱,分配田地,鼓励耕种,如今已经走上正轨。
而其中,程昱在泰山郡那边负责送,荀彧则在这边负责接,以及一概粮草衣食划拨。
而三十万青壮,已正式进入在整编裁汰过程。夏侯惇、曹仁、曹纯、于禁,都在那边。
按照曹孟德的计划,是六选一,也就是从三十万青壮之中,选出五万最精锐的加以训练。
毕竟,暂时而言,曹孟德还养不起更多的士兵,五万已是足额。军事方面除了整编裁汰之外,还有徐州的异动。
陶恭祖虽老,但竟然还有些雄心,近一月以来,军队有调动的痕迹,依据曹孟德的推断,怕是有进攻兖州的可能。
“其中有袁公路的手段痕迹。”曹孟德如是道:“袁公路与袁本初斗的愈烈,袁公路联结公孙瓒,又联结陶恭祖,要在形势上对袁本初进行压制。想必在未来一段时间里,陶恭祖这老儿会作出实际行动。而兖州初定,万事才起个头,没有大战的本钱。”
就在这一年之中,袁本初夺了韩馥冀州,随即就与公孙瓒打的如火如荼。
先是界桥之战,公孙瓒失利,随后又是龙凑之战,公孙瓒再败,但跟着的巨马水之战,公孙瓒则胜了。二者于是相持不下。
袁术也搞的热闹,一边蚕食扬州,一边结连公孙瓒和陶谦,因为曹孟德在形势上,是袁绍的小弟,于是也有争锋。不过袁绍又结连曹孟德和刘表,双方之间,犬牙交错,形势极为复杂。
而总的来说,暂时曹孟德没有大战的本钱。之前几次战争,已经把兖州的战争潜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如今又吞并了百万黄巾,正是需要修生养息的时候。
“倒也无妨。”赵昱见荀彧等人都看他,只好先开口:“徐州虽富庶,兵广粮足,但陶恭祖毕竟老了,征战之心不坚决。其麾下又没有什么能用的大将,如曹豹之属,人如其名,草包耳,不足为惧。只需遣一员大将,万余兵马,就能拒敌于国门之外。陶恭祖见事不可为,必定退却。”
曹孟德闻言,不禁连连颔首:“先生言之有理。”
“不过。”说着,他话音一转:“袁本初如今与公孙瓒打的激烈,陶恭祖又没有坚战之心,袁公路与刘景升也有牵制,又在蚕食扬州,怕是要跟新任的扬州牧刘繇斗起来,于我来说正是大好机会。有先生的高产良种,又有水车水利,但兖州地处大河之畔,如今天年不好,万一发了洪灾,又该如何是好?先生可有计策教我?”
“好你个曹孟德!”
赵昱忍不住大笑起来:“你还惦记着我呢!”
曹孟德笑而不语。
“好吧,这件事,我心里有写计较。”赵昱正色道:“最多一月,便给你答复。”
曹孟德笑的轻松:“有先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然后才道:“刚刚我与文若他们正在商量规整兖州的事。万事开头,唯人才难得。各地郡守、县令,我计较着要换掉一些,可手中无人。我意设招贤馆,布招贤令,唯才是举,先生以为如何?”
曹孟德说起这话,脸上颇为有些自得。
这个主意,可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不过提出来之后,在场的几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异议。
就在之前,赵昱还没到的时候,他们就在针对曹孟德的这个想法,进行讨论。
曹孟德要唯才是举,不论出身,前面半句,荀彧四人都是赞同的。但后面半句,却遭到质疑。
现在赵昱来了,曹孟德再说起这事,陈公台就率先道:“主公,赵先生,主公布告招贤令,乃是妙策。然则不论出身,却有些犯了忌讳。”
他顿了顿,道:“一则民间百姓,少有读书识字者,也没什么英才可言,不论出身就毫无意义。”
他这话意思很明显,这个时代,知识为门阀所垄断,民间百姓没有渠道,也没有条件学到高深的知识。因此他断定民间没有英才,
所以不论出身这句话就没有意义。
“二则主公,各地世家翘首以盼,许多英杰都盼为主公效力,主公何必舍近求远?”
曹孟德眼中闪过一抹不虞之色,但他也知道,陈宫说的,大抵没错。
然而这不是曹孟德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