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起潜拉住缰绳,极为艰难的从马背上下来,一双腿叉开,龇牙咧嘴道:“咱家金枝玉叶,也受这个罪!”
道:“先休息一会儿。”
随从忙摸黑寻来一个石头,让高起潜坐下。
正此时,另一侧的道路远处传来阵阵声响,高起潜一惊,连忙站起来:“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随从忙去看,片刻后惶然跑回来,远远叫道:“不好了,是贼军啊!”
一声惨叫,乍然短促。
高起潜霎时面色煞白:“快,快牵马来!”
却哪里来得及?
但见一条人影从天而降,轰隆一声落在高起潜面前,溅起碎石沙砾,打的高起潜一屁股坐在递上,哎哟哎哟的哀嚎起来。
嬴翌目力如电,一看,道:“宦官?”
他拖着刀,不等高起潜开口,一刀斩去,将高起潜杀死。
余下有个随从,战战兢兢瑟缩一旁,嬴翌把他揪来,道:“这个宦官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从哪里来?”
那随从早被吓破了胆,结巴道:“是是监军高起潜从陈桥镇来”
“高起潜?”
嬴翌一愣,笑道:“原来是这个阉贼。死了倒是利索。”
然后顺手一刀,把那随从杀了,身后,王轶胜已率军赶来。
“是从陈桥镇逃出来的官宦。”嬴翌道:“封丘尚不知消息。”
又道:“此一战务必不能走脱了侯恂,以全歼为目标。你率军绕道,堵住封丘北门。待郑五和钱岳到了,再攻城不迟。”
王轶胜捶胸抱拳:“喏!”
留下十人护卫嬴翌左右,当即王轶胜率兵绕路奔封丘北而走。
嬴翌便在此处,到天亮时分,郑五率先抵达。
“封丘四门,我已令王轶胜去北门。你分出两部去堵西门。”
又不久,钱岳亦至。
“你分出两部去堵东门。”
随后嬴翌与郑五、钱岳,共率领四部兵马,直扑正南门。
淡淡的薄雾下,封丘屹立。倒夜香的老翁赶着驴车从城门缓缓出来,城头上,换岗的明军还在擦朦胧的睡眼。
此时,浩浩荡荡甲士从远处潮水般奔来,首先看见的竟不是城头的明军,而是出城倒夜香的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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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翁心里嗡的一声,脑子一片空白,良久才尖叫出声:“啊!!!”
霎时间,城头乱作一团。
敲钟的敲钟,喊叫的喊叫,关门的关门,竟有人被挤落城头,摔了个半身不遂。
“敌袭!敌袭!”
侯恂早起,在丫鬟的服侍下,刚刚洗漱完毕,正准备用餐。
后厨备了山珍海味,满满一大桌子,一干妻妾早已侯着一旁。侯恂施施然坐下,这才摆了摆手,让妻室随坐。
这时候,外面隐隐传来钟声,侯恂刚刚捏起杯子,忽然一怔。
道:“来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