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翌顺利的拿下了东良海口的登莱水师。不到三千之数的老弱,没有战意,甚至连军备物资都缺乏到库房里连炮弹都没有的窘迫水师,面对嬴翌六千精兵悍将,几乎没有做出丝毫抵抗便投降了。
这支残废的水师没有战斗力,但嬴翌需要的不是他们的战斗力,明军战斗力再强也比不上嬴翌自己的军队,嬴翌要的是他们驾驭海船的能力和经验。
因此老弱与否无关紧要,能驾船就好。
说几乎没有丝毫抵挡,实际上还是有那么一点火花的。那位水师参将及其上百亲兵,以大无畏的牺牲精神,被嬴翌砍掉了脑袋。
这位参将的死,没有让水师的将士们感到丝毫愤怒,他们恨不得大声叫好。这位参将作为登莱巡抚曾樱的亲信心腹统领水师,他几乎克扣了水师所有的粮饷物资,喝兵血喝的满肚肥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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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明廷末期军中的常态。将领倚重的不是军队,而是他们的家丁标营。通过喝兵血,榨干普通士兵的油水,将这些榨取来的钱粮一部分收入自己的兜里,一部分用来养家丁标营。
所谓的家丁标营,已不是明廷的军队,而是属于将领的私人武装。
明廷控制不住军队,屡屡吃败仗的缘故,很大一部分原因在这里。打仗的时候,将领对自己的私人武装自然非常珍惜,面对硬仗,都不愿拿私人武装去拼,而被榨干了一切油水的普通士兵则没有任何战斗力。这样畸形的军队,不输才怪。
针对俘虏的明军,首先甄选一遍,是嬴翌的一贯做法。甄选的方式极简单,让普通的士兵来指认,该死的一个都不会放过,劣迹可以原谅的,则一般充作奴工,而没有劣迹者,身体年龄条件符合的,则有机会选入嬴翌的军队里。
当然,这里水师则不然。该杀的还是要杀,劣迹不足以杀身的,暂时不动,因为立刻要用他们。
水师的甄选,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因为参将极狠,导致下面的中低级军官没有贪污的机会,因此劣迹至被杀者少之又少。
“登莱水师两千七百人,其中四十五岁以上的有一千四百人。”
王轶胜躬身道:“再除去三百体弱者,将将有一千人可用。”
嬴翌点了点头:“船只呢?”
“港口有战船一百零三艘。其中十三艘大船,每艘可渡四百人。中型战船占多数,有八十余艘,每艘可渡八十到一百人。余者皆小船。但一百零三艘战船之中,可用的只有五十艘。”
王轶胜如是道。
登莱水师早废了,战船停靠在东良海口很久,保养几乎不存在,因此一大部分战船都已经损坏了。
嬴翌心中有数,闻言沉吟片刻:“能否一次性渡六千人至山海关外?”
“勉强可以。”王轶胜道:“末将就此问过水师之人。”
“好,能渡足矣。”嬴翌摆了摆手:“让将士们和水师做好准备。你去把人唤来,我有些问题要问。”
王轶胜捶胸抱拳,躬身退了出去。
不多时,王轶胜带着一个骨架粗壮、面孔粗糙。身材却不高的中年将领走了进来。
此人便是登莱水师除开参将及被甄选诛杀之后,官爵最高者。
“小人刘德义,参见大人!”
刘德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叩首不止。
嬴翌摆了摆手:“起来说话。”
“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