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你就那么认定这是本尊一个人下的？”喾毓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准备回答的意思，便说“你也不必气于本尊，人本就是夜殒带走的。”</p>

“可如果神尊不助于他，那又何来夜殒想要覆灭仙魔两界的。”君若水冷道，拂袖落下一子。“神尊您看看现在的天下，凡间困苦于天灾，仙魔为难于争斗，这是大乱寂灭之兆，难道您为虎作伥便是对的吗？”</p>

喾毓不紧不慢地捏着手中的黑子，深邃的眸子落到了她的身上。“于本尊？本尊帮一下妖界如果就叫为虎作伥，那如果帮的是你们仙界呢，那有什么区别。”</p>

“您还是在恨齐安上仙。”君若水深深吁出口气，平复下自己的心情。确实，现在的她太不理智了，也太不能断定许多事了。</p>

“本尊当然恨，恨他的无情。”喾毓冷峻的神情此时化作了感慨，然后又半是讽刺地问她“如果说本尊现在想灭了仙魔两界，覆了这个天下为本尊做歉礼，那么，你又能怎么样？”</p>

“倾尽所有，必阻之。”君若水即刻答道，声音清亮而坚定。白子更添气势，最后一子竟落了中央。</p>

“好，好一个倾尽所有，必阻之。”喾毓有意无意地扫了一下棋盘，慢慢将手中的棋子放回了原来的黑子中，随后看向她“这一局棋是当年本尊与你仙界齐安上仙所下之棋，只不过到了最后还是没有完成。今日，由你代劳。”</p>

君若水听着点了点头，起身，欲离开。却听喾毓道“你的身上有消尘醉的味道，本尊有它的解药。你想不想找回失去的那些记忆？”</p>

“那恐怕是我付不起的代价。”她摇头拒绝，嘴边还噙着笑。</p>

“那如果说你付得起呢？”喾毓神色一变“本尊要你杀了你的近臣，夜然。”</p>

君若水身子忽然一顿，此时只要是个知道事情关系的人便总该明白过来，只是君若水怎么都不会想到那个人的身上。但听到他说的时候固然觉得好奇与吃惊，但那却是她一生都不可能兑换的代价。</p>

“杀伐果断，冷情至深，你本就是这样的。如果说想要那些对你而言感觉会十分珍贵的记忆，那么你难道不觉得很值得。”他说。</p>

这是君若水一直以来觉得听见过的最好笑的事情了。“我不怕杀戮滔天，我也不怕罪孽深重，我怕的是我如果真的恢复了记忆，又杀了他，到底自己会不会彻底变成一个疯子。即便他于现在的我而言就是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但或许于过去的我而言他就是一个我绝对不能失去的伙伴。我不想，让自己后悔莫及。”</p>

“百万年的时间，本是身心最好的修养与治疗。不要让恨意充斥了内心，蒙蔽了当日的心意。那个时候，你看着他，含的可是恨？”</p>

话毕，她转身朝着离开了。</p>

几日之后，大战重起。但不同的是，这次带领仙界的人是君若水，而硬是随她而去的，是夜然上仙与白清上仙。妖界，并没有看到喾毓的现身。（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