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纹的死对楚氏打击很大,他瘦了很多,苍老了很多。老太君见他无心料理家事,就让孔莲的二房范氏帮着主夫管家,倒也万事妥当。孔绣很不放心父亲,经常到舒阳院劝慰他,可是却没有什么收效。
孔莲虽然作为女人,比男人有担当,但中年丧子也是深受打击,刻板的脸孔更加严肃。
家主与主夫心情不好,对待下人就不再像过去那样松散,就连内管家章氏因无意过失也受到了责罚。
府邸里的下人看在眼中,都小心翼翼,生怕有什么过错。一时之间,孔府的气氛非常压抑。
神来居的各位却没有精力考虑其他的,鸥舟病倒了,病得很严重,发高烧,烧到人都糊涂。
孔织与眉舟几个急得不行,日夜守在他身边。
到最后,孔织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抱着他,拍拍他后背,低声劝慰:“你哭吧,求你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劝着劝着,自己红了眼睛。
鸥舟却始终都没有哭,看着红了眼睛的主子反而笑了:“我没事了!”
就像印证他的话一般,他渐渐康复。其他几个见鸥舟的病来得蹊跷,心中也存疑虑,都却没有人开口询问。既然已经好了,还有什么必要探寻原因呢?他们是这样想的。
十二月七日,孔纹的三七,天籁居的小楚氏闹了起来,说什么都要回母家。楚氏呵斥了他几句,他听也不肯听,最终闹到老太君院子里。孔绣和孔织当时正在椿成院,见大姐夫小楚氏哭哭啼啼地进来,很是尴尬,都避了出去。
小楚氏等孔绣和孔织一出去,便上前跪在了老太君座前。
老太君见小楚氏蓬头垢面,实在不成样子,很是生气,但念他年少丧妻不好计较,只好声询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听到小楚氏提到想回母家,老太君勃然大怒,冷笑道:“亏你还是大家子弟,妻死夫守,天经地义,如今你妻主尸骨未寒,你就守不住了吗?我们文宣公府邸是什么地方,不管你因何起了这份心,我劝你早早死了这个念想儿!”
小楚氏听到这些,委委屈屈地哭道:“虽然笛儿年纪小,可也在母家也是母亲父亲精细教导过的,老太君说的这些道理笛儿当让懂得。只是笛儿算大小姐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