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鸳是爽快人,有什么说什么的主,忍不住开始抱怨孔织几个月前的不辞而别。孔织笑着,孔绣很有姐姐的样子,开口为妹妹分辩:“都是母亲的安排,哪里由得她?还不是四姨母那边有事才过去的,谁又会想得到?”
崔鸳听了,伸出手指,点了点孔绣的头,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都快十四了,怎么还这样不长脑子。你四姨母方才我们也见了,哪里像久病的人?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只有你这傻子才当真。”说到这里,转向孔织:“老三,反正我家小五说了,你这作姐姐的不够义气,逃了苦差,要是不请她吃上三五顿好的,她可是不依的!”
孔织笑着点头,孔绣是多玲珑剔透的人,立刻就想到妹妹是出去避事去了,望着她略显憔悴的脸,心中多了几分怜惜;又想到皇上赐婚与最近家中的压抑气息,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孔绣看着孔织时,孔织也在看着孔绣,心中也是百转千回。孔莲不能废孔绣的世女之位的原因,孔织不用想也猜得到。孔莲是至孝之人,怎么会违背老太君的意思?因此,不管有什么原因,她都不能在老太君生前废孔绣的位置。可是,孔绣到底哪里有不对,使得孔莲无法将家族交给她呢?孔织也不是没有猜测过,甚至还想过楚氏的清白什么的。后来想想不太可能,孔绣又不是楚氏的第一个孩子,婚后出墙的事怎么也不像是能发生在楚氏身上的。若真是如此,孔莲也不会仍旧对这位结发之夫敬重有加。
聊着聊着,崔鸳想起一件事来,回头问孔绣:“前几日不是收到国丈府下月初举行诗会的帖子了吗,既然织儿回来了,咱们带她一起去可好?她也快十三的人了,也不能老躲在府里不见人不是。这些年了,别说外人,就连亲戚家也不见她过去。”
孔绣点头:“只要织儿愿意去就行,都是场面上的应酬,每次都是走个过场而已,极是无聊!”
崔鸳笑了:“就算不愿,这次老三也要跟过去瞧瞧,梁家长孙女也算她的好友,怎么不得去见上一面。”
“哦!梁雨吗?那梁雪也应回来了,两年没见,不知有什么变化没有!怪不得国丈府举行诗会,我还奇怪武将出身的梁府怎么也开始弄这些文人的东西,请得还都是世家未婚的小姐公子,看来有为孙女们交友选婿的意思。”孔秀想到梁雪,也开始对几日后的诗会期待起来。
崔鸳古怪地看了孔绣一眼,有点埋怨:“你好歹也是公府世女,怎么一点都不关心京城局势。这次诗会的主角不是梁氏姐妹,而是二皇子殿下,要在三皇子成人礼前为二皇子选妻主呢!二皇子十六岁,守孝期满,正是花嫁妙龄。”
说起这些,孔绣就没了兴致,孔府是尊贵之家,到没有常人的攀凤附龙之心。崔鸳见她有不去的意思,笑着说道:“可别想着找借口不去什么的,梁国丈早就放出话来,五家公侯府的小姐公子是无论如何也要赏光的。”
孔织见崔鸳提到梁家,想到与梁雨后天的约会,脸上带出几分笑意。什么国丈府,什么二皇子、三皇子什么的,关她什么事,才懒得去凑那种热闹。还不知在京城能呆几日,何苦浪费在那些人身上。权贵纠纷也好,皇家青睐也好,她都完全没有兴趣。眼下,她只想知道楚氏为什么动了杀机和请杀手的人是谁。解决了这些疑问,她就该想个办法离开了。
孔织知道,用了这个身体,对孔莲与任氏多了份为人子女的责任,但报答的方式有很多种,又不急于这一时片刻。她心中有些后悔,若不是贪图安逸,想着过着大家族的庶女生活也不错;而是早点为独立生活做准备,也不至于眼下这样被动。看来,在这个世上能够依靠的还是只有自己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