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逆天的疯狂 第4395章 朝堂战(1 / 2)

宋时明月 赤虎 7485 字 2019-10-03

 想了片刻,叮咛:“攻击要猛烈,但此战不求胜,要稳步推进,即使西夏人大举撤退,也不可轻易追击——不管夏人如何动作,我们只管按部就班执行既定作战计划。/

战争的机器立刻开动起来,陕西全境总动员,愕然的京兆尹、永兴军路转运使、秦风军路转运使觉事态出了他们的控制,便紧急向朝廷汇报,而朝廷方面,经过枢密使刘逵的有意拖延后,也出了斥责奏章,三月初一,皇宫里派出了十几名太监奔赴陕西,刘逵在宣德楼上目送着使远去,头也不回的自语:“马都管,我已经遵守了承诺,拖延够了十五天,剩下的事,我需照章办理了。”

他身后,马梦得笑着答话:“侯提举(侯蒙)、赵太师都万分感谢,使相,在下回头会亲自府上拜访。”

刘逵轻轻点头,仿佛马梦得不存在一样,举步迈下了宣德楼。马梦得身边,他儿子马曦哼了一声,不满的说:“二月朝廷科举大典,诸事繁忙,这公事拖上十五天,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事后轻轻得到南洋衙门与北洋衙门的感激,刘逵还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真令人作呕。”

马梦得一挥衣袖,看了看左右的士兵,宣德楼上维持秩序的是鬼军,他们面朝宫墙外,也仿佛马梦得不存在。马梦得现没人注意,他轻声提醒:“此事如此干系重大,也正因为拖延十五日轻而易举,刘逵才能顺利答应,不过,他却不知,这十五日的耽搁,一个国家没有了……立即通知京城密碟,就说我地任务已经完成。”

稍停,马梦得望着儿子,慈祥地笑着:“为父待在京城二十年,就为了这一天,这件事办妥之后,为父该回家安享晚年了,今后,这世界就是你们的世界,京城里的事务,你明日全盘接手……”

三月一日,赵兴在延水镇登舟,与此同时,延路向朝廷派出使,通报陕西四路根据朝廷往年指示,于三月一日抢先动对西夏的反击战——但实际上,四路约定的攻击时间是三月三。

朝廷使采用八百里加急的度赶往延路延水镇,他们赶到的时候,整个延水镇已经人去楼空,四路如期向西夏动强烈地攻势,延路殿帅折可适出龙州,自6路攻击嘉宁军司的乌延城,种师中则利用赵兴的剩余船只沿无定河北上,从水路攻击祥佑军司的颍州。

此刻,赵兴穿过绥德,到了辽国与宋国边境地宁边州,早已等候在那里的闾丘观迎上了赵兴,低低地汇报:“太尉,宁边军的没罗哥獐已经跟我约定,明天会把士卒约束在营中一整天,我们有一整天的时间通过宁边军所属江面。”

赵兴摇了摇头:“恐怕一天时间不够。我们有近四千战船。至少需要两天时间。”

:丘观咧嘴笑了:“太尉。没罗哥獐收了钱。隐瞒一天与两天有什么区别。大不了事后再给他加一点钱。请太尉放心。只等明天太阳升起。太尉进船只。剩下地事我跟他交涉。”

源业平站在赵兴身边。问:“你花了多少钱?”

:丘观竖起四根手指:“四十万贯!”

源业平竖起大拇指赞赏:“值。四十万贯买一个国家。太值了。”

黎明时分。赵兴地船队鱼贯上路。整个江边静悄悄地。连人影都没有。赵兴地坐舟穿过宁边军。踏上了辽国地土地。在他身后。整个江面上千舟进。点点帆影布满了江面。惊起江边芦苇丛中无数地白鸭。

一片鸭声中,鞑靼姑娘朝露钻出舱内来到甲板上,她走到赵兴身边,跪坐在赵兴脚边,脸枕上赵兴的膝盖,指点着江面说:“过了宁边军,一切都好了。东胜州有三支军队,宁边军卡在黄河河口,金肃军、河清军则在西夏边境。而黄河深入东胜州6地,金肃军、河清军虽在黄河之南,却要越过一片沙海才能抵达黄河江边,故此金肃军、河清军背后就是大片地空白地段。

昔日,我的族人被西夏人追地上天无路,就是偷偷越过东胜州边境,盘旋在这片地区,我知道好几个藏身地点,可以隐藏大队人马……”

赵兴微笑着点头,他不知道,他从延水镇一路南下,穿过了麟州、府州、绥德军、保德军、火山军。这几支军队都没有预先接到通报,他们对这支莫名其妙的军队摸不着头脑,因为这支军队是从下游而来,他们急忙文询问下游的绥德军,此时,绥德军重要军官已经走空,军营里唯独剩下朝廷派来的几名太监。

朝廷派来的太监们正不知所措,接到沿线各路府报告的消息,大惊失色,赶紧头也不回的向京师狂奔,三月十日,太监们赶回京城,朝廷大臣们接到消息,也震惊的无以复加。

黄庭坚泰山奔于前而不改色,他端坐在那里一言不。谏议大夫张仰脸向天,兀自把肥硕的大肚男锤的山响,刘逵焦灼的翻动着地图,张商英已经傻了,他坐在椅子上,难以置信的嘟囓:“不会错的,这一定是赵离人的军队,他穿过保德军,火山军,这是要去哪里?”

“辽国!宁边军!”刘逵翻了半天地图,难以置信的吐出这几个词:“这条大河唯一通向的目的地就是宁边军,按行程计算,他现在已经穿过了宁边军,诸位,祸事了,辽国方面该怎么应付?”

张商英严厉的瞪了黄庭坚一眼,黄庭坚耸了耸肩膀,无辜的说:“我不知情!我真不知情!”

张一拍肚子,笑眯眯的说:“何须惊慌,辽国方面要交涉,也就在这几日了,等——但我料赵离人既然敢逆河直上,没准他另有安排。”

王钦臣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嚷嚷:“严惩,如此大地事情,怎么不预先说一声?”

张商英在黄庭坚那里没有寻找到答案,他又严厉的望向陕西四路派往京城的使节,延路使节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在张商英的逼视下,轻松的回答:“自延水镇船,行不二十里,黄河开始分流,往西定河,往东行驶则是黄河主干

昔日,我延路曾打算沿无定河侧击祥佑军司,这份方案也是枢密院批准的,我猜测,也许太师看错了地图,误入黄河主干道。”

张商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大呼:“他会看错地图?赵离人会看错地图,当初他下南洋地时候怎么不看错地图,当初他去倭国的时候怎么不看错地图?今日竟在一条河沟里看错了地图,你你你,你走出宣德楼外,到大街上随便揪一个人问问,看一看京城里有没有人相信赵离人会看错地图?”

延路使嬉皮笑脸:“刚才张相公说渠沟里,张相,不是有一句话吗——阴沟里翻船,也许太师这次真的阴沟里翻了船。”

其余三路的使没有说话,但他们满脸是憋不住地笑容,张商英还要怒,监国燕王匆匆赶入殿中,他劈头就问:“我刚才听说,赵太师带领着船队已经穿过了绥德军与火山军,真的假地?”

满殿的人都不敢回答,翰林周邦彦轻轻的说:“恐怕是真的。”

燕王满头汗珠滚滚:“刚才枢密院接到连番报告,说是南洋衙门所属四兽军加龙骑兵全部赶到了延水镇,那么,赵离人这次是带齐了南洋衙门的所有军队。”

刘逵轻轻摇头:“也不算所有军队,鬼军现在宫中守卫皇宫,平妖军在大理,南洋所属七只舰队有五只已经开往阿拉伯,听说那里打的很苦,赵离人已经把除魔、灭妖两支军队派去增援。”

燕王吸了口气:“也就是说,南洋衙门水军力量都下了南洋,而6军大部分赶往了延水镇,现在国内只有两支军队,此事辽人知道吗?”

张商英神经质地叫喊了一声:“不能让他们知道……快调北洋衙门的军队入京拱卫。”

张拍了拍肚皮,将众人地目光吸引过来后,他轻声说了一句:“赵离人过去曾经说过,辽人已经腐化的厉害。”

黄庭坚目光一亮,张商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连忙问:“什么意思?”

张竖起肥胖地指头,憨憨的笑着:“军报上说赵离人三月一日动身,推测行程,他应该在三月五日之前越过宁边军,火山军最后地报告是三月六日,这只船队行进的很快,沿途军队报告说这批军队外面都披着黑色的大氅,头上戴的不是范阳帽,却有点类似南洋衙门的钢盔。

我们现在可以肯定,这支军队十九是南洋衙门辖下的四兽军,还有铁军余部,火山军最后报告,说江面上已经见不到船,这支军队不知所踪,也就是说,他们顺利的通过了宁边军。而辽国方面至今没有反应。”

张说完,扫了刘逵一眼,刘逵点头赞同:“今天是三月十日,真定府、河东路边境各州县如果有消息,早该送到急报了。但现在奇怪的是,辽国方面似乎毫无反应,这支军队消失了,他们蹊跷的出现在黄河江面,又蹊跷的无影无踪。”

张一拍肚皮,笑嘻嘻的强调:“所以我们也不能说!”

张商英赶紧附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辽国人不提出交涉,我们绝不可说。”

黄庭坚此时已经理清了思路,他慢慢的扫了一眼陕西四路的使,补充:“现在可以确定,陕西四路与赵离人早有勾结,甚至可以说他们知道赵离人去了哪里,只是不愿说而已——实际上,赵离人既然到了河上,难道他会打辽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