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水怪(2 / 2)

我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水里翻起一片灰白的肚皮,约有一米宽的鱼肚子和巨大的鱼尾翻出水面又沉了下去。接着又有一个像手提箱大小的扁鱼头露出水面又钻进水里,甩起两条长在嘴边的极粗的须子,其中一条须在中间断了,却显得更加粗硬。看那触须,应该是一种鲶类。

这时廖彦七、相师、大维也跑来了,几个人一起拿手电筒把一大片湖面照亮了。那一片湖面很快一片血红,不一会三孩的人头浮了上来了,紧接着另一条巨鱼浮出水面,将人头囫囵吞了下去,翻了个身沉入水底。

我们都惊呆了,只有铁砂反应最快,他见我还站在水边,忙将我揽了回来,我一屁股坐在泥里。

鲶类有很多大体型的品种,比如巨魾。有实证的湄公河巨魾体长可达3米,寿命未知,因为这种鱼很难估测年龄,它会根据食物的丰富程度和环境而选择一直长下去,还是保持原样。

索然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说:“这几只巨鲶大的惊人,这么小的湖不可能为这么大型的动物提供足够食物,很可能在山脉高处有更大的高山湖泊,或者暗河暗湖,看那条瀑布的痕迹,可能是雨季时有山水冲到这里,巨鲶应该是随水来的。”

事情很可能如他所说,我想起以前听修水库的民工说起,他们从半干半湿的泥里挖出过活着的鲶鱼。鲶类的生命力很强,对食物也不挑剔,有些品种尤其喜欢肮脏的水质。可分析出这些还重要吗,一个活生生的人死了,而且还是我们的向导,一个快要成年的孩子。

别人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想着怎么问父母要钱再去女朋友那里摆阔呢,三孩已经要出外打工替家里分担了,这样的好孩子就这么没了,我该怎么向他父母交待!

过了半晌,相师说:“命术,这是命术,招蛇咬不过是个警报,如果那时候他能折返,或许不致如此。”他这么一说,我更难受了。

中发白走到水边,难过的说:“勒个小靓仔对我讲,如果有一天我做了脱口秀演员,来大陆演出,他一定去给我捧场。”

我抱住头懊恼道:“是我害死了三孩,他不肯呆在这里的,是我决定在这里宿营!”

铁砂说:“这不是你的责任,谁也想不到这种事。各位,回去后不能向他家属说实情,这种事太难让人相信了,就说这孩子掉下悬崖了,公司会赔一笔钱给他家人的。”

我怒了,抓住铁砂肩膀吼道:“人死了在你们眼里就是一句谎话一笔钱是吗?你们是不是连派个人回去报信的打算也没有?我得回去,已经死人了啊,这行动要取消!”

廖彦七过来说:“不行,回去通知容易引来他家人的纠缠,浪费我们的时间。另外,你是领队,除非你自己死了,否则任务必须继续!”

我简直无法相信她这么冷酷,瞪着她道:“如果我说不行呢!”

“交易取消,你滚蛋,我们还会继续!”廖彦七一点也不示弱。

我看了一眼周围,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一冷一艳是安成久的人,其他人都是被重金请来的,即使索然也有他的学术目的。这个队伍里的人都是铁定也要干到底的,三心二意的只有我一个。所以,不会有一个人会站在我这边。而我一旦中途退出,那就要面对很多问题:一个用假身份飘在国内的通缉犯,家人被恐怖分子时刻威胁,更不用说我欠下的人命债无法偿还。

铁砂对廖彦七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然后拍拍我肩膀,凑近了对我说:“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无可奈何。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背着感情债,所以,做好自己的事吧!”

索然说:“来关心另一件事吧:‘九儿坟’确实没有尸骨。”他举了举手里的工兵铲,意思是他已经接着挖过三孩手刨的地方了,“那里只有一些空棺。”

他示意我们跟他走,片刻我们来到发现三孩的地方,那里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坑,只见八座棺材,棺材长短不一,但明显都是给孩子用的,已经被翘开盖了,每个棺材里都积着尸水。

铁砂用工兵铲在尸水里捞了几下,说:“里面没有东西。”

索然说:“我无法解释三孩是怎么知道这‘九儿坟’的位置的。至于为什么是空棺,比较合理的解释是,一开始村里人埋葬了被吃掉的孩子的骸骨--------如果那个传说是真的。但骸骨后来又被人开棺起出带走了。”

铁砂说:“那孩子曾经说:那样的尸骨是最好的材料,应该能你和你推测对上。”

“而且,我还发现了另外的线索。”索然从坑里拉出一个棺材盖,示意我们将手电的光束凑上来,他又拿了一个小刷子清理了一下棺盖上的泥土,将棺盖举到手电光下,我们看到上面刻了几个字:“簔笠道人借骨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