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王子(2 / 2)

说这话的是党宁另外一个发小,叫陶冶,对就是在蓝调里跟童谣拳脚相加的男孩。

貌似有些惋惜,又有些兴奋。

好似一个看戏着,并且不希望这幕戏就这么退幕。

“够了,我叫你们来是帮我搬家的,不是来教训我的!”

“好好好,不说这事!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跟香朵儿分手?”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怎么你对她有兴趣?”

“说老实话,我挺喜欢那丫头的,长得美不说,性格也好!若不是你,哥们早就下手抢了!”

“你要是喜欢她我就让给你,哥们跟她周旋了也快两年了,一直都精神恋爱着呢?”党宁的声音有些烦躁和讥讽。

“好!那你答应我,跟她分手,不许说她阿姨的事!其余的借口随你找,再大的伤口哥们也有办法给她治疗!”

“你们……两人太过分了!”说这话的是英奇,听腔调,挺激动的。

“英奇,别装正人君子,难道你不喜欢那丫头?我可看见你好几次在背后里偷偷看人家!别怪哥们不仗义,这种事下手得快,否则后悔晚矣!”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然后就听见党宁‘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

“怎么,党宁你生气了?难道你对她日久生情,也是,她阿姨是个尤物,想来她也不会差到哪去吧!眼眸清澈如水,可就是给人一种另类的魅惑,说不出来的勾人,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你对她就真没一点儿动心?”陶冶说这话时,似乎在努力吞咽着口水,一副揶揄挑衅的语调。

“陶冶你他妈的少激老子,老子说不要她,就不要她!我明天就回y市了,你若喜欢,大可去追呀!”党宁的语气烦乱不堪。

他们爷们的谈话到此结束,因为他们走出房门时看到了站在客厅里的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我只记得,整个人都懵了,仿若悬在半空中般,脚下是白色的云,软软的,找不到踏点。

黑色,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膨胀着、扩散着,然后将我包裹,紧紧的,有些窒息。我的眼中,是僵化了的党宁,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见,一片苍茫。世界,似乎一下就安静了下来。时间,也仿佛停止了。只是耳边,他们的争吵声越发的尖锐。

“朵儿……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听见一声颤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些急促,有些迫切,还有些惊慌失。

“嗯?”我意识还处于朦胧状态,只是反射性地应着,许久后,淡淡地回答,“时间不长,该听的都听到了!”

等我回过神来时,我觉得像是已经过了小半辈子。可是不然,只是一瞬,我看着眼前的党宁,他的眸子非常清澈,很纯粹的白与黑,看久了很迷人,有着紫竹般清冷的气质,淡烟古墨纵横,让人觉得他学过钢琴啊画画之类的艺术活儿。

“朵儿……我……”党宁双手垂在裤边,慢慢紧握,又慢慢松开,嘴角轻轻抽动,却一句话也没说。

我望着高我一头的党宁,他的眼中晕着忧伤、无助和绝望。

他就站在我面前,像如来佛的五指山,而我则是山下的孙猴儿,我被压的透不过气来,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我面前,清冷而忧郁的气质,就这么散发开来,五月的天,却有着寒冬般的刺骨冰冷。

我冷冷地打了个寒颤,抬头,他的眸子,干净柔和,细致的睫毛,扫下一片阴影。他的鼻梁,若秀致的山峦,高挺纤秀,有着流畅的弧度。他的唇,明净清透,是一种淡淡的粉色。阳光,透过大大的落地窗,射在他的脸上,他的皮肤,带着剔透,泛着薄薄的凉,如最上等的白玉。这就是党宁,没有一丝杂质,纤尘不染,如雪若竹似清风拂过。

“党宁,你没做错,我小姨是有愧你,有愧你妈妈!她是罪人!她不该介入你和睦的家庭,不该让你活的如此痛苦,你来报复我不怪你,一点都不怪,换做是我,我想我比你做的更绝!我能理解你的痛苦,所以我不怪你!一点也不怪!”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是这么说的,带着赎罪的谦卑低喃着。

“可是,党宁,我小姨为何成为你口中不耻的情妇?我比你更清楚,她是为了我,为了我!她失去了青春、学业、家庭和幸福,你可以恨她,但是我不能,我只会比现在更爱她、更爱她!”

我退后两步,抬起手,‘啪’的一声,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一点都没有打折,没有留情。

脸颊,火辣辣地疼,不用看也知道白皙的脸上有个清晰的五指印。

屋里的男孩们都震惊了,他们愣愣地站在那儿看着我、僵化般。<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