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路已绝,殿下何不换条新路走走!”
鸠摩智怜悯地看着地上的青年皇子。
然后刘秀终于跪在了他的脚下,磕头说道:
“上师垂怜,刘氏一族愿意此后皈依佛,等父皇禅让之日,就是我等剃度之时。”
然后刘秀将自己手中的玉盒递到了荣嘉的面前,诚声说道:
“还请荣将军收下这样东西,不管如何都要感谢荣将军百忙之中,肯来见小王一面,无以为谢,我刘氏一族恐怕也只有这件东西能入将军的法眼了。”
“荣将军,你就收下吧,这颗妖蛇内丹,对于他们这一族来说,已经是不祥之物了。”
边上的鸠摩智也开口劝道。
荣嘉默默接过玉盒,这颗内丹对他确实很重要,至于刘氏皇族,到时候自己想其他办法还他们这个人情吧。
接着荣嘉就准备离开了,只听那鸠摩智笑着开口道:
“我送荣将军一程吧!”
然后年青僧人陪着荣嘉往府外走去,经过刚才那座小湖时,却发现还有一些人围坐在鸠摩智刚才的那个高台边,低声念诵这模糊不清的经文。
“罗汉你这是来长安传法?这南瞻部洲的西方教僧人,不知为何会如此之少?”
荣嘉好奇地问和他并肩而行的年青僧人道。
只见鸠摩智苦笑了一下道:
“天下四大部洲中,以南瞻部洲的人心最为复杂,我佛大道的传播向来举步维艰,这次贫僧来长安,也没有报太大的希望,只望能在此处留下一些种子罢!”
荣嘉听了后轻轻点了一下头,心中却依然有些疑惑,真的只是因为人心的原因么。
这时只听那鸠摩智问道:
“小僧来这长安已有数年时间,一直听闻北邙鬼潮乃是泾邙之地的一大痼疾,这些日子见终南山顶仙踪频现,有无数修者往终南山而来,莫非是北邙鬼潮又要爆发了?”
荣嘉也不瞒他,点了点头道:
“罗汉上师你猜的不错,最多两个月后,北邙山将会爆发一场规模极为巨大的鬼潮,现在整个泾邙之地的修行者都已经集结在终南山上,只盼能拦下这次鬼潮来袭,不让其冲入长安城。”
那鸠摩智闻言,神情变得有些郁郁,叹了口气道:
“众生皆苦,不知何时,这人世间才能变得如西方净土世界那样的乐土。荣将军,小僧所修的佛法,对于超度那些鬼物阴魂,别有奇效,还望将军首肯,届时让小僧前往终南山,略尽绵薄之力。”
荣嘉自然不会推辞,抵御鬼潮之事,能多一分力量总是好的,特别是这样一位来自西方教的罗汉高僧,他的佛法对于鬼物的克制之力,绝不弱于紫雷阁的癸雷真人。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来到了刘秀府邸的大门处,在约定了鸠摩智到时前来终南山的日子后,双方各各道别。
接着荣嘉直接腾云往天际飞去。
只是在他就要飞过长安城那雄伟的城楼之时,突然有些心生感触,然后他停下身形落在了一处高耸的城楼上,怅然回望。
已是三更时分,明月高悬,长安城中却依然万家灯火,东西坊市的夜市中,照样人流如织,车水马龙。
不愧是名闻整个南瞻部洲的不夜之城,只是这样的繁华景象,不知还能维持多久,不久之后的那场恐怖鬼潮,自己到底能不能坚守到天庭出兵的那一刻,就算侥幸度过了鬼潮之劫,接下来长安城中还会有一场王朝更迭的动乱,虽然王莽的方式是流血最少的方式,但恐怕依然会有很多人为此丧命。
长安城,在接下来的很多年内,可能都再难有此盛世风华了。
这个时候,荣嘉不知为何又想起了今日在刘秀府中见到的一切,看去毫无异常,只是荣嘉总觉得有些生硬的感觉,特别是在书房中的那一幕,早不皈依晚不皈依,偏偏是自己在现场的时候,刘秀却皈依了,好像是一定要让自己见到似的。
就在这个时候,荣嘉只觉头顶的月色突然暗了暗,荣嘉没有任何思索停顿,身后的大黑戟闪电般弹起,往上刺去。
而几乎同时,在他的头顶上方,凭空出现了一个浑身裹在黑袍中的身影,一拳朝他凌空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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