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内心强烈的波动，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无疑是刺激的，他从未感觉如此刺激过。

这时候，紫女也开口，“最底层的民众，手上的钱对于他们自己来说，比他们的命还重要。虽然抛出的利益足以勾起人心中的贪婪，可也很难让他们心甘情愿将命交到别人手上。”

很显然，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们两人原本就拥有非一般的心智，这个时候更能刨析出事情的根本。

李上安点了点头，“你们说的没错。”

他伸出一根手指，笑了笑，“但是你们想错了一件事。”

“什么？”张良问道。

“我们确实不能轻易从他们手上拿到钱，因为他们不敢冒险，所以在有些人眼中，这都是愚蠢的人。我要的，向来都只是这群聪明人手上的钱。”

李上安站起身，面对窗外的明月和冷风。

“所以这就是限制十金以上的原因？”

抄写那一条规矩的时候，张良是有些疑惑的，听李上安的解释，他有些明白了。

然而，李上安却摇了摇头，“不是。”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一旁的紫女看着他，这一刻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同时看着李上安的眼神，不经意间露出了从未有过的神采。

她也站起身，“那你想过这此事过后，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子吗？”

吸了口窗外的冷风，李上安淡淡说道：“现在想那些，有用吗？”

眼前的力量不能够改变任何事情，我只是走在改变一些的事情的路上罢了。

“好了，早些休息吧。明天你们面对的，可是一群聪明人。”

说到聪明人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嘴角显然露出一抹讥讽。

闻言，张良起身，“李兄也早些休息。”

说完，便离开他的房间。虽然从小熟读经书，通晓历史，可他依旧感觉现在经历的事情是前所未有的，如果这件事成功，他能够想象关于历史的记载上将会留下一笔难以磨灭的色彩。

这是一场金融的诈骗，即使对于后世，也依旧影响深远。

虽然这个时代总会涌现出一批思想家、理论家，可民众的愚昧是难以消除的。有太多的人，纸看得到眼前的利益。

过了一会，他突然开口，“紫儿你不走，是想留下来做点什么吗？”

李上安回过头，看着身后的身姿婀娜的紫女。

“找我借钱的时候就恭恭敬敬叫姑娘，把钱用完了，就放肆的叫我紫儿，你倒是一点都不掩饰。”

然而面对她的嘲讽，李上安却摇了摇头，“对你的喜欢，我什么时候掩饰过？”

紫女看着他，收起脸上的笑，从未有过认真地看着他，“这句话，你说过多少次？”

对于这个问题，李上安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