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根本不理跪在地上的两人,转头问李忠和洪承畴:“二位,你们说说,怎么办?”
“白费粮食。”洪承畴摇了摇头,只说了四个字,就给他们定了性。
“不要啊,王大人,你要是不用他们,皇上肯定砍了他们的头。大人,您挑挑,哪怕挑出一千人,御马监脸上也不会太难看。”李忠着急地说道,但内中蕴含的意思还是明白无误地传达给了王兴。
“一千人?李公公,这些兵我一个都看不上!砍他们的头?砍就砍了吧,这些废物,留着只能浪费粮食,我特么才不心疼呢。”王兴恨恨地骂道。
“副帅,开恩啊!卑职溺辜君恩,玩忽职守,死不足惜,可卑职上有老母,下有幼子,求大人可怜可怜卑职吧。”白玉卒一听王兴的意思是不想要他们了,吓得哭出了声。
“白将军,本官不愿意跟你费口舌,你和高将军都请起。实话说,你们这些老爷兵,本官可真用不起。”王兴哪有心思训他们,生气都懒得生。
“副帅,卑职有下情回禀。”高仲光见白玉卒跟个稀泥软蛋一样,心里很不屑,见王兴好像是铁了心不要他们了,心下一横,重重磕了个头说道。
“说!”王兴道。
“副帅,腾骧左卫落到今天这个模样,卑职也是非常痛心。白大人跟卑职都是苦出身,中了武进士,当上了官,心里也想着杀敌疆场,建功立业,然而被分到这腾骧左卫,我俩算是倒了血霉了。三个千户都是勋贵出身,平时并不服我们管教,而且还百般刁难,军需官李开后与他们三个沆瀣一气,我们根本左右不了。兵,我们指挥不动,饷,我们无法支配,您让我们如何服众?如何训练?说这些只是让大人知晓我们的难处,并不是推诿责任,只能说我俩没有一个好爹,没有一个好靠山。该什么罪过就什么罪过,大人看着办就是。只是有一条,请大人放过白大人,他有老有少,要是杀了他,他全家都没有活路了。卑职牵挂少,这些罪过就让卑职一体承担吧,请副帅明鉴,请副帅开恩!”高仲光说完,又重重磕了个头。
“高将军,非是本官要为难你们,这次去辽东是打鞑子,不是去游山玩水。鞑子的凶悍你们没见过,也听说过吧?就凭你们这些人能上阵打仗?本官不给你们定任何罪,只奏明圣上,我另选其它军队就是了,你们能不能逃过一劫,就看你们的造化了。至于其它的,恕本官无能为力!”事关战场生死,王兴可不会在这事上看人情面子。
“副帅,可不要奏明圣上啊,如果那样,我们可都没有活路啊。”白玉卒仍然求恳道。
王兴正要答话,就听门外大批马蹄声响,不一会儿,蒋华、杜阳进来复命:“副帅,锦衣卫奉命来到!”
“好,账外候命!”王兴吩咐道。
“喳!”蒋华、杜阳高声应道,转身出去了。
“副帅,卑职不服!”蒋华、杜阳出去以后,王兴还没有说话,高仲光伏地抗声说道。
“哦?高将军,你有何不服?”王兴看着这个粗豪的汉子问道。
王兴对他的反抗,不但没有生气,还添了些许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