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厢里很宽敞,有床、有案几,旁边还有一个小柜子,小柜子里边是一些吃食。
此时,王兴和李忠两人坐在案几两侧,案几上有一个茶盘,茶盘上是茶具,王兴正在给李忠表演功夫茶技艺。
天已是很热了,但床下放着一大盆子冰,在密密实实的轿厢里,一点也感觉不到热。
“王大人,你呀,是真的会享受!”李忠赞叹地说道。
“行了,你个没蛋的家伙,让你在我这里喝茶享福,还阴阳怪气?要不你就回你的车上去。”王兴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嘿嘿,不去,我那里可没有这么凉快,也没有这么好喝的茶。”李忠被王兴骂了一句,却是不以为意地笑着说道。
“你就偷懒吧!凡事都让人家薛林去干,你说要你干嘛?”王兴道。
“这是领导艺术,懂不?你在这里喝茶,大军不照样运转自如?咱这也是跟你学的。”李忠说完,端起跟酒盅大小的宜兴茶杯,“呲”一声一饮而尽,放下茶杯,还咂了咂嘴,道:“这样喝茶,还真是有味哈。”
“跟你说多少回了,得小口品,一点点喝,那样才有味,有风度,你看你那喝法,跟饮驴似的!”王兴一看他那种喝法,翻了个白眼,笑话他道。
“在你嘴里就没有好话,不是没蛋的,就是驴。俺这当太监的怎么命这么苦啊!”李忠苦着脸,不知不觉把英子常说的山东话给带了出来。
“你小心点,要让英子知道你学她说话,准保不理你。”王兴道。
“那才不会呢。这回去辽东,我得想办法给英子弄点什么辽东特产,或者什么好玩的东西,要是空着手回来见她,那才不理我呢。”李忠说道。
“哼,知道就行。”
……
跟王兴的心情愉悦不同的是,杨素云的心情坏透了。
此时她正在临街一个酒楼的二楼,透过窗子看着王兴的马车远去,心跟碎了一样,也不顾旁边公主是否笑话,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掉了下来。
自打得知王兴要带兵出关,她的心就一直揪揪着,既担心王兴的安全,也为自己不能经常见到他伤感。几次想要借公事见他,却都没见到,因为他一直在军营忙活,匆忙在家住上一两晚,自己也不好晚上登门。
她知道他的想法,是在躲自己,生怕见了自己无法面对。
今天是公主约了她,早早等在大军必经之路上,目的就是想见见他,却不想,他竟然躲在马车里,连远远见上一面就不能。
“哭什么哭?为那个没良心的值当的么?”朱轩媁见杨素云哭了,恨恨地说道。
“公主,不要那么说他。他怕娶了我被官场中人笑话,如果让我不明不白地跟了他,他又于心不忍,所以左右为难。”杨素云为王兴辩解道。
“这时候你还替他说话?我看他就是一个不解风情的混蛋!”朱轩媁气得胸脯鼓鼓的,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的气。
“公主,其实他是不理解我的心,我不求能进入他府里,给他当外室就心满意足,只要给我个孩子就行。”杨素云没注意到公主的情绪变化,兀自说着自己的心事。
“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他就范,等他回来再说。”朱轩媁坚定地说道,听那话倒像是安慰杨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