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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拐子了!晚榆心中大急,几乎浑身战栗,脑子里念头变幻,最后身体比脑子更快的行动了。屈起膝盖用尽力气踢向那人的命根子,只听到“嗷嗷”的嚎叫,那人就捂着受伤的部位跪倒在地。

箜哥儿早就吓得眼泪汪汪的使劲抱着晚榆的脖颈,他也知道现在情况很危急,绝对不能被人抢走。

拐子不可能只有一个,周围必定有其他同伙,晚榆越想惧怕,整个后背汗毛竖立起来,还没等她相出摆脱困境的法子,就见两个男人围了上来,扬手就要打她:“贱人竟然还想跑!”

晚榆猛地后退一步,偏过身体,险险躲开了那巴掌,那人的手掌带起的一阵掌风扇得她耳边碎发飘了起来。哪怕心里害怕极了,她人却愈发冷静,突然高声叫嚷起来:“有拐子!有拐子拐卖小孩啦!!!”

尖叫的声音传了出去,有热闹可以看,霎时间周围的人都围了上来,形成了一个圆圈,对着他们议论起来。

拐子心中暗恨,若是刚才那巴掌打实了,这小姑娘哪里还能这般叫嚷,现在却脱身不得。其中一个男人忙大声的说:“她是我邻居家的妹子,收了我家五十两银子聘礼,我们正寻她呢。”

说着带着哀求的神色看着晚榆,几乎要流泪了:“我家攒下五十两不容易,你不能收了银子还跑了。”

一边说一边来拉晚榆,围观的人见是旁人的家事,又见这人说的可怜,便劝晚榆:“能出五十两银子的人家很殷实了,姑娘何必跑呢,快回去好好过日子罢。”

“放屁!我脖子上带着的赤金如意的项圈,手上的金镶宝石如意镯,十足的金子!五十两银子扔了老娘都懒得听个响,丧尽天良的拐子你也配拉我,滚开!”晚榆庆幸自己的手腕上套着沉甸甸的手镯,挥着的手腕上那赤金镯子在阳光下散发着闪人的光芒。在狠狠的砸向那人的鼻子,将人砸的鼻血横流!

围观的人一听这话,仔细的打量,都可以看出晚榆有些气喘,却生的极貌美,瞪大的杏眼格外明亮,雪白的肌肤,柔软的小手连一丝茧子都没有。身上穿着的衣服极其鲜亮,连折痕都不见,怀里抱着的小娃娃雪白可爱,露出的手腕带着福字赤金镯。

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而那三个人虽然穿着锦衣,却已经洗了很多次,颜色都褪白了,身上半点挂饰皆无。看着可不就像小姑娘说的拐子。

那三个拐子哪里见到这么刁钻的小姑娘,以前拐了旁的小媳妇小姑娘的时候,一个大耳刮子便将人打的说不出话来,任由他们将人拖走。今天他们好不容易相中了她,见她抱着个小孩又落了单,心中盘算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一个冰雪可爱的男孩子,这可是能卖出个好价钱。

没想到出师不利,这看着娇滴滴的小姑娘打人这么狠,还不顾脸面的大声嚷嚷,口齿伶俐,嗓音高昂清晰,叫旁人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

箜哥儿早就吓得眼泪珠子不停往下掉,抽抽噎噎的说:“有坏人,我要娘亲。”

晚榆见三人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她毫不犹豫高声喊道:“哪位好汉将这三人抓住,我手上戴着的这串金镯子,金项圈当谢礼送予他!”

钱财动人心,登时有几个壮汉便朝着三人围了上去,那三人对视了一眼,失策,没想到竟然落到如此困境。其中一个咬牙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挥舞着叫嚣起来:“谁敢过来,我手中的刀子可是见了血的!”

围上去的人,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那人恨不得拉一个垫背的,目光阴毒,握着刀就朝着晚榆冲了过来!

晚榆吓得倒退了两步,后背撞上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秦咏臻喜欢程锦的这点便是在小事上细致周全却不纠结,在大事上分得清轻重缓急不胡乱做主。听了程锦说的经过,秦咏臻心里不由得一阵阵后怕,若是当时晚榆没有当机立断的救人,四皇子有个三长两短,秦家可就完了。

“这是好事,哪怕救了四皇子这件事不能宣扬出去,府里要是谁敢嚼舌根,直接发卖了去。晚榆至少能在贵人面前留下些印象。四皇子还没有回宫的话,你先请教养嬷嬷来府,好好教导晚榆规矩。”秦咏臻喝完醒酒汤,脑子越发清明,只握着程锦的手轻声安慰。

“府里的下人我都已经严厉告诫过了。”教养嬷嬷,程锦思索了片刻,才有些吃惊:“莫非贵人会召晚榆入宫?”

“这也说不准,赏赐定然会有。至于是否宣入宫里,得看贵人的心情。能入宫领赏,面见圣恩,只要贵人赞上那么一两句,对晚榆日后大有助益。”秦咏臻眼神里染上柔情,他与程锦说得上心灵相通,只不过略微点播,程锦便能举一反三。

“宫里的规矩繁琐,珠珠不过是一个小姑娘,又对四皇子有救命之恩,想来贵人不会刻意为难,却也不必太过担心。”程锦面上一松,想了想又柔声劝了秦咏臻:“籍哥儿也染了风寒,三郎去看一看,听小厮说最先是籍哥儿与四皇子搭的话,籍哥儿日后科举,读书才是正经事,也好成就一门双进士的佳话。”

程锦的这番话正说在了秦咏臻的心思上,他虽然汲汲营营,却更在乎秦家的荣耀,比起依靠溜须拍马得贵人赏识,正经科举才是秦家根本。

秦咏臻点了点头,又劝慰了程锦几句便起身去秦籍的院子探望,他不便去探望晚榆,面上却是一视同仁派长随送去了好些补品以及不少贵重的摆设,让晚榆安心养病。

晚榆这次倒是叫秦咏臻高看她两分,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体那种疲惫沉重已经消失殆尽,晚榆只觉得身上发的汗珠粘黏黏的,极不舒服,肚子饿的咕咕作响。

程锦坐在她的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松了口气,倒是退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