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出灶房的门，铁柱就蒙头蒙脑的撞进了何氏怀里。</p>

“臭小子，慢点跑。”何氏提着铁柱的两只胳膊，“要是不小心被烫到怎么办？”说罢还拍了铁柱的屁股一下。</p>

铁柱扬起沾了黑色汗迹的小脸，笑得眉眼弯弯，“奶奶，五婶醒了。”</p>

“还不醒，还要在炕上躺一辈子？”何氏就哼了一声，拿着铁柱的一只手看了看，然后拍了拍，“赶紧去洗手，马上吃午饭了。”</p>

大人的话有时候并不是表面上听得那么简单，所以小孩子往往感觉到懵懂。铁柱有些不明白何氏到底是何意，但听语气就下意识的知道何氏说得不是好话。但何氏是他的奶奶，他就皱了皱鼻子哦了一声，自去洗手了。</p>

路过杨柳那屋时，何氏还特意放轻放缓了步子，想听听屋里在说什么。但显然屋里的人说话的声音太小，就算偏着脑袋，支起耳朵，何氏也没能听清楚。</p>

一定不是什么好话。</p>

何氏脚一跺，就不知道被什么硌到了，跳着脚在廊下靠墙的地板凳坐下，何氏才看清所谓的绊脚石就是一个青青的桐果子，想必是铁柱随手扔的。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玩意儿，却差点让何氏闪到了腰。</p>

“真的老了啊。”何氏叹息一声，莫名的情绪变得低落，脱掉鞋子在那里揉脚。</p>

屋里，闭着眼睛等脑袋里的那阵眩晕过去，杨柳才坐了起来。</p>

“还真的成了病西子了。”杨柳笑道。</p>

两人平时闲聊的时候听杨柳提起过，西子就是西施，一个病怏怏的美女。秀秀就掩唇笑道：“嫂子想夸自己长得漂亮就直说嘛，不用拐几道弯的。”</p>

“我以为我这是一种含蓄美。”杨柳叹息一声：“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p>

秀秀咯咯直笑。</p>

“我刚才好像真的...晕过去了？”杨柳说道。之所以加个“真的”，因为她本来是要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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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秀秀也严肃的点点头，“刘大夫说你有些贫血。”</p>

“难怪我常常头晕呢。”杨柳恍然大悟，随即又变了语气，“把娘吓坏了吧。”</p>

还用说？秀秀就用“你是笨蛋”的神情看了她一眼，又问道：“能不能起来？”</p>

“又不是断了腿。”杨柳耸耸肩，翻身下炕穿鞋，不在意的说道：“贫血嘛，又不是病，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点。”</p>

“是吗？”秀秀就很怀疑的说道：“为什么我就没有？”</p>

按道理，秀秀过的日子可比杨柳苦多了，可她就是不贫血。</p>

胖子也有虚胖的，杨柳就是那个意外呗。</p>

杨柳手背扶额，作出一副娇弱模样，“所以我才像是病西子啊。”（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