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帮不小心把生肉砸到头上的小斑擦拭着，从头一路往下擦。</p>

头发还好，本来就能自己变幻形态，而质地又是不容易粘连血液的——也是为了方便战斗。这么看上去小斑还真像是个机器人，不真实。</p>

而脸——澈左手轻轻捧着，右手顺着血液留下的方向慢慢擦拭，很快就擦干净了，只是脸上的红色是由内而外的，而不是肉块造成的。</p>

啊，一定感觉很羞愧吧，明明是杀手却弄得如此狼狈。</p>

澈和小斑的脸只有不到一掌的距离。相互之间已经是互相呼吸对方身上气味的程度了。</p>

澈顺着毛巾的走向往下看。</p>

“喂！魔王，动作快点行不行！”外头但丁和尼禄已经准备好木头，在生火了。</p>

“啊——那个……身上就自己擦吧……还有，这里就麻烦你咯！”澈慌慌张张地将毛巾放到了小斑的手里就急急忙忙跑了出去。</p>

砰。</p>

门被关上了，小斑有点不知所措但是最后还是提起手中的毛巾开始擦拭自己。</p>

砰！</p>

门又被撞开了。</p>

“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是来拿肉的！”说着澈慌张地闭着眼睛抓起两盘肉再次跑了出去。</p>

砰！</p>

门又关上了——以几乎能够弄塌木屋的力气关上的。</p>

小斑眨了眨眼睛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一切完好。</p>

“你能看见什么……笨蛋。”小斑忍不住提了提嘴角，不过很快就落下了。不习惯这样微笑呢。</p>

身上的衣服，好久没有沾染血液了……</p>

粘稠的血浆在黑色的紧身衣上滑落。这不知道是多少次，小斑已经看麻木的场景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次如此触目惊心。</p>

脑子里想起的是第一次——第一次杀人的场景……</p>

那天的天空好像下的都是红色的雨水。不知道是暴走还是心中真的藏着那样的黑暗。出手杀人，毫不留情，一家七口，连婴儿都没有放过……红色的雨水冲刷着红色的血液。</p>

小斑站在已经判断没有活口的空地上，浑身都被红雨浸湿了，脚下是血泊，眼前是血河。</p>

“我……我是杀手啊……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会……丧失自我的……”小斑说着扑簌扑簌地眼泪落下。</p>

嘤嘤了片刻，小斑眼中的泪水早就干了，看着手中被染红的毛巾，用力一甩，丢入了水桶。</p>

清澈的水瞬间被血液染红。</p>

……</p>

“不得不说，你这个魔王烤肉还是有一手的啊。”但丁手里拿着树枝，上面正插着澈烤出来的肉。</p>

澈的脸上多了一丝红晕，这是被炭火烤出来的。而依菜呢，看着澈不知怎么的脸上绯红了起来。再看小斑……</p>

“只是被肉弄脏脸了而已怎么像是黑化了一样？难道是因为刚才传入木屋太无礼了吗？！啊，她当时该不会已经脱掉衣服了吧？啊啊啊！该死的，我可真的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啊！”澈在心理想着有些不安。</p>

可是啊……语气总觉得有些不对。魔王殿下您是在懊恼被误会了，还是在懊恼什么都没有看见啊？</p>

“啾咪~”伴随着滋滋的声响，电兽磨蹭着依菜的大腿要求吃块肉。</p>

澈却伸手抓住了它直接给他丢了块生肉：“你啊，还是吃生的吧，熟的不适合你。”</p>

“……”小斑听完澈的话突然起身了，离开了火堆。那串烤肉还完完整整地放在原地。</p>

“我……我刚说错什么话了嘛？”澈抬头看着离开的小斑一脸不解反过头来看向依菜。</p>

依菜摇摇头，澈才说了一句话，能说错什么：“你该不会在此之前做了什么吧？”</p>

“啊……果然吗……真是糟糕……啊啊啊啊！我去道歉！”澈连忙起身追着小斑而去。</p>

依菜摇了摇头，真的做错了什么吗？可真是笨手笨脚的啊。</p>

……</p>

“小斑，你别生气好不好？我刚才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澈一路追逐，已经跑到林子里了。</p>

“……”小斑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p>

“啊，真是的……”澈已经感觉到自己双腿在抗议着高强度的奔跑了。自己追的是谁啊，宇宙杀手，还是以超过她的速度在追逐它，真是够了……</p>

“啊！——”</p>

“嗯？小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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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去了这么久？”依菜抱着吃过午饭之后就睡着了的电兽，遥望着森林里的情况。</p>

“该不会自己逃走了吧……唔哇……”但丁只是出言不逊了一句就被依菜的云中雀架住了脖子。那种冰凉的感觉顺着脖子传来，就算依菜能化身成大和抚子，并不代表她对谁都是友善的态度。</p>

而“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这个道理想必小少爷还是没有理解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