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比宝芙想象得还要严重。</p>

整整一个早晨,餐桌上的气氛,貌似他们全体都没有通过四六级。</p>

好好吃饭的,只有宝芙一人而已。</p>

成易心不在焉的咭着一杯蓝山黑咖啡。雷赤乌只碰了碰面前的食物,然后就一直用果仁喂如夜。那温柔如水的眼神,看得宝芙都忍不住心生绮念:好想和如夜易地而处。</p>

但是遽然落到她脸颊上的两道静漠目光,登时使妖魔退散。</p>

她只好反复在心里吟咏烈女操:……波澜誓不起,妾心古井水……</p>

“雷赤乌,可以坐到宝芙看不见你的地方吗?”就在这时,那个寂沉沙哑的声音,静静在偌大的房间里响起,“我不希望,她吃饭的时候还那么辛苦,一心二用。她的大脑和身体,都需要充足的营养,才能发育。”</p>

噗嗤一声,是成易忍笑忍得发抖,他杯中的咖啡都溅了出来。</p>

雷赤乌真的默默站起,向宝芙微一欠身,便走到花坛后的角落里坐下,独自玩起矮几上,玛瑙雕成的连珠五子棋。</p>

无地遁形的宝芙,只能怒视,依然安静坐在她对面,一边喝茶一边读报,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的独孤明。</p>

待她有朝一日成为长辈,她一定会谆谆告诫后人。</p>

绝不能,和可以通过血液,洞察人心的僵尸恋爱。那样会被吃得死死的,就像现在的她,在独孤明面前通体透明。连一点点楔心,都瞒不过他的眼睛。</p>

女人,还是应该有一些,只属于自己的秘密,才更完整。</p>

“殿下,对小杜施下蛊惑的人,到底会是谁?”</p>

这时,坐在宝芙身旁的莫难,终于开口。一个早上,她都仿佛石化,维持着一只手持叉,戳入面前那块牛排的姿势,一动不动。</p>

成易和雷赤乌,这时因为莫难的问题,注意力集中起来。</p>

其实,这也是他们,暗暗琢磨的问题。每人心中各有答案,但谁也无法确定那个答案。</p>

将手中的报纸放在桌边,独孤明抬起头,两道安静的目光,望向成易。</p>

成易立刻摇摇头。</p>

“不是独孤伽罗,她虽然可以让僵尸自杀,但她没有这样做的理由。”</p>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理由?”</p>

莫难两道纤细的眉毛微微一挑,反问成易。</p>

“太子殿下一直给她提供庇护,她是贪图享乐的女人,不会轻易放弃太子殿下这棵大树……”成易解释,“虽然她复活的原因很可疑,但是我们没有证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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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你爬她的床,爬得脚软,所以根本没力气找证据。”</p>

“我要纠正你两点,从来都是她爬我的床,而不是我爬她的床。”成易正色,反驳莫难,“还有,以我的实力,不会因为这种事脚软,你应该很清楚。”</p>

没想到,莫难和成易,竟然会争执起来。</p>

不过最让宝芙觉得,耐人琢磨的,还是成易最后那句话。</p>

“姑姑没有做。”这时,独孤明淡淡开口,“她不会笨到,让我这么早就怀疑她。”</p>

宝芙想了想,觉得独孤明说得有理。</p>

本来,拥有蛊惑高级僵尸能力的骨灰级僵尸,就只有三只。这三只僵尸都姓独孤,已经是一个过于显眼的幌子。现在独孤无咎死了,剩下的只有独孤明和独孤伽罗。</p>

如果独孤明不是元凶,那么只会让人想到:独孤伽罗。</p>

也许,这是真正的凶手在转移视线。</p>

“殿下已经确认,是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