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伽罗做了什么?”</p>

莫难一把抓住,处于惊厥的小妖,低声逼问。</p>

然而小妖就像癫痫发作,意识混乱,什么也说不出。</p>

宝芙知道,在这种情形下,莫难肯定问不出任何头绪。</p>

她将手搭在莫难的手臂上,示意莫难冷静下来。</p>

随即,她注视着眸光迷离的小妖,沉声道。</p>

“我知道,有些事,让你痛苦,也让你害怕……但为了灭,我希望你说出你来——因为,灭为了你,去找独孤伽罗报仇。”</p>

看到小妖失去眼睛的惨状,宝芙就猜到:阿灭去见独孤伽罗,一定是想惩治那个女人。</p>

自始至终,她作为一个旁观者,都能看到阿灭对小妖的感情。</p>

这感情,大概让阿灭很困惑,因为他自己不能明白,那是什么。</p>

但是宝芙已经看清了。</p>

阿灭仿佛哥哥想要保护妹妹一样,想要保护小妖。</p>

很奇怪,他这种强大、无羁无绊的男人,为什么会对小妖这样一只低等僵尸,产生这种情愫。</p>

但这种感情,就像一粒已经萌芽的种子,已然生发。</p>

听到宝芙的话,小妖那只呆滞不动的眼睛,渐渐透出清明。她那颗灰暗的眼珠,定在宝芙身上,随即射出刻毒的光芒。</p>

嘶哑的声音,从她嘴巴里吐出来。</p>

“害他的人,是你！”</p>

“小妖……”宝芙叹了口气,静静道,“……我可以替灭去死——谁对灭不利……我都可以杀了他。”</p>

她说话的同时,伸出一只手,张开五指摁在小妖胸膛。</p>

莫难和成易,都被宝芙这举动惊住。因为小妖若是想伤害宝芙,可以轻而易举。咬断宝芙的手。即使他们及时阻止,也很难确保宝芙毫发无损。但是此刻,宝芙脸上那种平静从容的表情,竟使两人一时被震慑,没有立刻采取行动。</p>

宝芙阖上眼睛,脑中默默回想着,赤烈赠给她的咒文。</p>

霎那,小妖的身体,好像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控制,僵直不动。她脸上的神情。迅速由疑惑转成惊恐,再由惊恐转成痛苦。</p>

她发出嘶哑凄厉,痛到极端的嚎叫。</p>

“你……做了……什么！”</p>

“我还什么也没做呢。”宝芙凝视着小妖的眼睛。低声道,“明白了吗,我可以毁掉你。”</p>

结束lenka的生命后,宝芙发现,她已经可以轻而易举操纵咒文。</p>

现在她不用把咒文写出来。只需在心中默想,便已经能自由驾驭,咒文中隐藏的力量。</p>

看到小妖无法躲避分厘的身体,因为巨大的痛苦,战栗痉挛。看到她的鼻孔、嘴巴、乃至耳朵里,都嘶嘶冒出。散发着焦臭的黑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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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芙意识到,自己做得过火了。</p>

蓦地收手,她低头看着自己那只。依然白皙如常,毫无异样的手。</p>

连她自己也很震惊,她竟然能做到这一步。</p>

不需要让小妖消失,但却可以,让小妖领受到。比灭亡还可怕地折磨。</p>

而当她抬起头时,从莫难和成易的眼中。她也看到了,和小妖相同的畏惧。在那一霎,成易和莫难,甚至本能地,身体朝后退缩了一下。</p>

宝芙突然明白,她现在已经变成,一个拥有恐怖力量,令僵尸们害怕的怪物。</p>

这种感觉,并不令她觉得有多喜悦,反而让她的心,更沉更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