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项康也不意外,说道:“我这里问题不大,毕竟我是住在下相,姓单的只是凌县右尉,想整我没那么容易。倒是虞公子你得小心,姓单的如果抓到把柄,想整你太容易了。”
虞知点头,再次向项康千恩万谢,然后才告辞离去,却始终没有提到关于自己妹妹的一字半句,项康心中也更加窝火,益发痛恨虞家的忘恩负义,势利现实。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族侄项它却突然来到了项康的面前,说是三叔母有事要找项康过去商量,项康也只好暂时把对虞家小丫头的思念暂时放在脑后,和项它一起匆匆赶来三叔母家里了解情况。
两位叔母都在三叔母家里,三叔母的两个亲儿子项睢和项猷也在,另外还有一个陌生男子也陪同在旁,看到项它把项康领进门来,三叔母先是叫项它到了门外盯着,然后满面喜色的对项康说道:“康儿,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壮士是你韩良韩叔父的家人韩离,他带来了你三叔父的亲笔信。”
间接受过韩良的恩惠,项康当然是赶紧与韩良的家人互相见礼,询问项伯现在的情况,韩良家人答道:“项公子放心,项公他在下邳一切安好,他还知道公子你近来的一些情况,对你赞不绝口,要小的给你带个口信,叫你多替他看着些家,下相项家现在什么都指望你了。”
“多谢壮士,请壮士告诉我的叔父,请他放心,我会尽力照顾好两位叔母的。”项康客套。
“康儿,这是你三叔父的信。”三叔母拿出了一块写满字的白布,递给项康说道:“你三叔父还有事要请你帮忙,你快看看。”
“项伯怎么也会有事要找我帮忙?”项康心中纳闷,赶紧接过白布细看,然后项康的脸色很快就有些微变,原来项伯寄书回家的原因,竟然是他在下邳也见到了从侍岭亭贩卖过去的钢刀,还知道这种利器竟然是出自项康之手,张口就向项康讨要五十把钢刀,还要项家兄弟直接把钢刀送到下邳去交给他。
“五十把刀?”项康惊讶出声,赶紧向送信的韩离问道:“韩壮士,我叔父怎么会要这么多刀?他要做什么?”
“这个小的不知道。”韩离摇头,又说道:“项公只是吩咐,说请项公子你尽快把事情办妥,他在下邳等你好消息。”
“可我上那里去准备这么多刀?”项康叫苦,说道:“侍岭亭的铁匠铺是我和冯仲合伙开的,里面有他的人盯着,我打这么多刀送到下邳,冯仲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虽然他现在已经和我是朋友,可他毕竟还是官府的人,如果知道了我叔父的下落,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这个……,小人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韩离也十分为难,说道:“项公只是请公子你尽快把事情办妥,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项康更加无奈了,那边项猷却突然开口,颇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阿弟,铁匠铺有你的一半,区区五十把刀,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是啊,康儿,你叔父难得向你开一次口,你不管怎么都应该帮帮他的忙。”三叔母也有些焦急的说道:“你想想办法,反正刀就是你带着人打的,多打五十把出来,肯定不是什么大问题。”
“叔母,你知不知道侍岭亭的一把刀,现在在市面上要卖多少钱?”项康苦笑,说道:“一千钱,一副犀牛皮的铠甲才只卖一千三百多钱。还有,就算官府不禁止刀剑买卖,一口气打这么多刀出来送去下邳,官府怎么可能不起疑心?官府如果追查下去,万一发现了三叔的下落怎么办?”
听项康说得有理,素来通情达理的三叔母不由露出了担忧神色,近来与项康明显隔阂了许多的项猷却冷笑说道:“悄悄的打不就行了?大不了我们兄弟一起动手帮你打,反正我们也都干过这样的活,再白干一次也没什么。”
很清楚项猷与自己隔阂的原因,为了兄弟团结和睦项康也不理会,只是皱着眉头盘算,片刻后,项康下定决心,咬牙说道:“二十把,我现在手里有点积蓄,大概够二十把刀的一半利润,我把我的钱拿给冯仲,就说是我卖到其他地方赚的,这样他才不会起疑心。”
“可项公要的是五十把。”韩离满脸为难。
“我现在只拿得出二十把。”项康摇头,说道:“请韩壮士把情况告诉我叔父,请他也体谅我的苦衷,等过上一段时间,我想办法给他再弄一些。”
总算不是白跑一趟,又见项康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韩离也只好点头答应,项康则又因为铁匠铺里没有这么多的存货,只能是要求韩离再等一两天,韩离也答应了,项康这才告辞离去,匆匆返回铁匠铺去督造钢刀。
有时候好心就是没有好报,念在骨肉亲情的份上,项康咬着牙齿半价买刀送给狮子大张口的项伯,然而项康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前脚刚走,满腹嫉妒的族兄项猷后脚就在两位叔母面前抱怨开了,话里话外都是埋怨项康没有良心,忘恩负义,连叔父的‘小小’请求都不肯满足,是典型吃里爬外的白眼狼。
还好,两位叔母都十分通情达理,不但没有帮着项猷指责项康,还一起叫项猷也体谅项康的难处。结果本来就妒忌项康到了极点的项猷更是火大,干脆说道:“娘亲,刀准备好了,我和韩壮士送去下邳,我想父亲了,想去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