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登明被他夫人硬生生拽了出来,心中有气,只道:“你拉我出来干什么”。他夫人道:“年轻人聊天说笑,你一个老头子,不嫌碍眼吗”?沈登明道:“多事,妇道人家,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知道什么”?沈登明不说还好,这一说,他夫人反而来劲了,只见他夫人脸色一正,肃声道:“我不知道?你只想接着女儿去攀上麒麟宗这棵大树,你以为我不知道?”沈登明当真没有料到他夫人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哑口。只听他夫人又抱怨道:“你只顾自己心中所想,却可想过妍儿心中欢喜吗?”沈登敏心中有些迁就,但想起眼下困境,只得咬了咬牙,道:“你懂什么?昨日女儿得罪了那李金鳞,我本向他父亲借钱,一缓生意上燃眉之急,这下好了,不仅钱借不到,还得罪了那李家大少爷,那李金鳞什么货色你还不知道吗?”沈夫人已经想着女儿,执言道:“你那生意却比女儿一生还来得重要些吗?”
沈登明听到此言,叹了口气道:“夫人,那起来宗势大如天,便是木家也有所忌惮,妍儿要真能与那杨永林结好,他下半生定然过得好,也顺道帮我渡了这一难关,这等两全其美的事情,你这么久看不明白呢”?沈夫人依旧不肯,只道:“妍儿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他对那些虚名荣华从不放在心上,大笑一直平平淡淡,你见过陂陀城哪家千金如她一般,我不管,若是妍儿不应,我定跟你抗争到底”。沈登明大喝一声道:“糊涂!你可知道昨夜有人夜探家里吗?那么大动静,早不把我放在眼中了,”沈夫人听了,脸现惧怕,颤声道:“什么?昨夜府上闹贼了吗?”沈登明嘿嘿一声冷笑,道:“若真闹贼,那刻好了,要我看,十之八九是李金鳞那小贼心怀不轨”。沈夫人一手轻掩嘴唇,道:“他们怎的如此胆大妄为,邓七跟陈八不是你请来的武林高手吗?他们都没有办法吗”?这邓七跟陈八便是那两个护院了。
只见沈登明苦笑道:“夫人啊,这些人都是拿钱办事的,况且又都是外人,我若给得起足够的钱,这二人也许还能稍微尽些力,我现下生意遇困,二人心知肚明,指不定那日便不告而别了,便是邓七陈八这两个名字都是假的”。“啊”!沈夫人心中惊讶,忍不住呼出声来。却不再说话了,她也并非蛮不讲理之人,现下形势如此,只叫她心中六神无主,只暗暗祈祷沈灼妍能与杨永林两情相悦,那边一切都好。沈登明见夫人不再纠缠,叹了口气,独自低头沉思。
来说杨永林三人。
原来慕容音昨日自半夜便自酒醒,他日间与杨永林酒楼喝酒时,听了楼上声响,早心中暗自留意,几人下楼离开时,拿李金鳞当先而行,他虽在喝酒,但全都瞧在眼里,心想日间看着李金鳞便不是好人,此番不知又要去害谁,又想起日间的种种事情来,心中一跳,想到莫不是要去害那沈灼妍吗?一想起沈灼妍,他心中顿生好感,只道若给这李金鳞祸害了。
只因那杨永林对此间道理毫不知情,如若不然,那还有什么心思喝酒。二人今日一见那沈灼妍,其实都对其生了爱意,但却都犹不自知,因此慕容音只是半醉,却未真醉,他酒量实比杨永林强上不少,杨永林却是真醉。
他心本欲叫上扬永林与他一起行事,但苦于自身别有要事在身,实在不方便与杨永林知道,所以只先装醉倒在桌上,杨永林早便醉了,只因见慕容音依旧在喝,他便也强留一丝意识,以做相陪,见慕容音倒下了,哪里还坚持得住,立马也醉倒在桌上,慕容音正待行事,却发现酒楼老板与小二双双到来,未免节外生枝,他依旧装醉,直到二人被扶到客栈睡下后,慕容音才起身行事。
时已夜深,但他心中知道,自己要寻的人,正是活动的时候,因此一到街上,他便在一家店门上刻了一个杀字,如此隔百步便刻意个,然后转了条街,继续刻。
如此转了三条街,他才住手,坐在一座拱桥下面,不多时,已然听到有脚步声过来。来的是两个人,那二人一见慕容音,先是躬身行礼,慕容音只摆手脚二人免了。这二人便是他天煞在陂陀城的分舵中人。分舵早收到消息,说慕容音近日要来陂陀城,是以一直留意,近日二人轮值,见了慕容音刻下的标记,便一路跟着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