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再说这周旺。挨了一脚踹,抱着脸,回到四奶奶青玉院中回话。四奶奶正坐在屋子里抱一只波斯猫养神,听到院里有动静,她知道是值完班来汇报的周旺。通常情况下,下人们晚上只在门外回报一声,就走了。可今日朱老爷不在家,青玉空房难耐,又听着周旺回话的声音有些异样,就叫了进去。
周旺见叫,正中下怀,抱着半边脸走进了房里。四奶奶看到,吃了一惊,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周旺平常在朱府哪里里受到过这种委屈,听见四奶奶这一问,也不再管什么三四十岁男人脸面,一把哭坐到地上,说道:“奶奶,你替我做主啊。”随后把晚上发生在大门口中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又跟四奶奶说了一遍。
然后周旺又说道:“奶奶少爷这不是打我呢,是给您看呢,这少爷跟以前大不一样,我看他眉宇间的神情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四奶奶听完也是倒吸一口气,最近关于朱祁铭她已有耳闻。但嘴上仍说道:“你个蠢货,连一个傻子都收拾不了,还有脸在这里哭。”
周旺趴到地上,说道:“四奶奶明鉴,少爷确实不像咱家以前的少爷”
四奶奶听到这句话,似乎正中下怀,说道“他不是朱祈铭是谁,眼睛鼻子哪点不像?你不要胡说”
周旺听出四奶奶有些动摇的口气,就说道:“天下模样相似的又不是没有,说不准是别人冒名顶替的呢。再说就算是咱们家的少爷,但也怕是撞了鬼胎,被哪路小妖占了心神,所以才如此反常”
四奶奶也担心朱祈铭如果真像传的那样,自己在朱家呼风唤雨的地位恐怕会受到挑战。反问道:“会有这种可能吗,被鬼上了身。坏了心智?你不要胡说。”
周旺连说道:“奶奶英明!小的怎么敢胡说,被鬼下了降头的事情不也很正常吗。我们不如找个道长来验一验他,若真是鬼上身。也请老道为我们除妖去邪啊”
这四奶奶青玉幼年丧父,被拐卖道戏楼,虽相貌秀美,年龄不大,但也遍见人间画皮,颇有心计。虽然周旺说的正合自己心意,但要实施起来有诸多难度。就又语气变得微冷,说道:“不要胡说,少爷就算偶尔错了心神,但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朱府深宅,岂可以随便让那老道来大摆道场。再说朱祈铭根正苗红,你小心被老爷知道你在背后嚼主子舌根,把你拉出去打死!”
周旺又想装哭,但又觉得不合适,委屈道:“小的这条命全在奶奶手里,奶奶一句话,小的可以为奶奶剖肝挖肺。小的这都是为奶奶打算,万一有一天他蹬鼻子上脸到奶奶这里,奶奶不是难免生气。奶奶若觉得不合适,也不必大摆道场,只需请一两个得道老道入府,给少爷相看相看便可,我在外面正好认得个道人朋友…”
青玉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越说越荒谬了。你下去吧”
青玉先把周旺打发走是因为她还没拿定主意动这朱家的少爷。但周旺的话像种子一样,在她心里生了根发了芽。第二天青玉就找了个机会,依偎在朱老爷怀里,轻抚着老爷的胸膛说道:“老爷,听下人说最近二少爷有些反常。我有些担心,就派人去照看,回来的人都说少爷像被妖邪附了身一样!”
朱老爷听到,说道:“不要听下人胡说,这个憨瓜从生下来脑子就不好使,朱家也不指望他光宗耀祖了”
青玉回道:“老爷虽这么说,但祈铭毕竟是咱家如今的大少爷啊。朱家还要靠他传宗接代,开枝散叶。我看还是找人瞧瞧是好”
朱老爷见青玉说的这么绘声绘色,叹一口气,说道:“你说的是啊,亏得你还操心,家门不幸啊。你看应怎么办好”
青玉一听有些上道,奶声道:“依我看也不用找郎中吃方子,这种事也不是郎中能医治的。不如我们找个得道的僧人道士。如果真像下人说的那样,就为祈铭驱魔降妖。如果不是,我们就当为祈铭祈福就好”
这朱老爷最信道教,如今家业也不管,天天窝在道观里和道士研究长生不老的药。就回说:“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让无量观的六空道人来看看吧”
青玉回说:“老爷说的是,只是这家丑还是不要外扬的好。老爷的那些道人朋友还是先不要惊动,也不需要摆多大道场。我们从城外找个得道高人来看看就好”
朱老爷说道:“恩,还是你想的周全,就按你说的办吧。”
青玉从朱老爷这得了指令,就找来周旺,交代一番,无非一些包藏祸心的计谋。周旺领了银两就出府去了。
周恒这天没有去学堂上学。因这古时的学堂没有什么签到点名制度。老夫子一年到头都是把诗书礼易春秋这几本,翻来覆去的教。等三年一次的科举到了,就各自打点行囊去赶考。周恒昨晚得了浅纹这个娇嫩宝物,一夜云雨,早上不觉起的晚了。吃过午饭,又倦懒地躺上床去补觉。
浅纹也是被折腾了一夜。如今半挽着头发,哈欠连天。见午休将醒的少爷,就捧过一晚香茶来伺候。周恒看着略带倦意,披头散发,粉黛微施的浅纹更觉风情万种。这十八九岁的处子之身哪里有个够,就一把拉过浅纹,按在床上,又上下其手了起来。
浅纹仍旧欲拒还迎。两人正嬉笑在云端飞舞。突然有人重重的敲门。周恒心说这小林子也太不知趣了吧,这时候来敲什么门。就喝道:“干嘛,有什么事!”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传四奶奶的话,让少爷去客堂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