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新(1 / 2)

黄粱游 十一岁半 0 字 2022-03-09

 晚上发生的事,二奶奶和三奶奶都早有耳闻。她们虽也纳罕朱祁铭的反应,但更乐得作壁上观。就各自倚在门墙,听得津津有味。

郑大奶奶住的离得远,又去上寺庙跑了一天,就早早的睡了。第二天才听到秋红跟她讲,就匆匆跑过来。见儿子没事,先舒一口气,又是一阵苦劝,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息事宁人啊。朱祁铭早就听得耳朵都长了茧。就敷衍着打发母亲出去。昨夜虽出了气,可今日浅纹拽住他的手不让他走,他也放心不下,就待在家里没有去上学。

下午的时候,竟然有门房来报,说有公子拜访,称是他的同学。朱祁铭有些吃惊,谁会来找他呢。在学堂他就认识四个人,李秦张和他三位有过节,自从那天伤了李胖子后他就没有来过学堂,难道今天找上门来了。也说不准是春生。他跟着下人来到会客厅。

进门一看是春生,朱祁铭心中的担忧一扫而空。高兴地迎上前去说道:“春生兄,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我啊?”

叶春生昨日和祁铭相识,相谈甚欢,只恨相识恨晚,今日见朱祁铭没有去学堂,下学的路上也顺路,就来看看,说道“看祁铭兄今天没有去学堂。夫子放学的早,就顺道来看看,不打扰吧?”

朱祁铭忙说:“春生兄哪里的话,今天家里有些事没有去学里,还劳兄挂念。你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走,赶紧去我房里坐。”

到了房间。吩咐浅纹看茶。浅纹一看是少爷学堂好友,又仪表堂堂,自然殷勤了许多。看茶的时候,春生忍不住多看浅纹两眼,柳叶弯眉,苗条妩媚,好不一个佳人。

叶春生喝了一口茶,笑说道:“我比兄年小,兄一口一个兄长,我怎么敢当,叫我弟弟就好”

朱祁铭笑回:“不敢不敢。咱俩年龄也差不多,我看不如这样,以后我称你兄长,你也不准称呼我兄长,都直呼其名的好。你看如何?”

春生一听,自觉新鲜,平时大家都以兄弟相称,客套惯了。朱祁铭一表人才,又不喜欢拘泥于俗礼,他也就欣然应允了。

喝了几口茶,朱祁铭问道:“今天学里发生可有什么事吗,放学这么早?”

春生回道:“夫子病了,应该是昨日被秦钟张尚文气病的。上午病恹恹的来安排让我们复习功课,出去后就再没见过。下午还是小师妹出来说让我们下学了。秦钟和张尚文也忒损了,在堂里还敢看黄书,还被夫子抓个正着。可不把夫子这个老顽固气个半死吗”

朱祁铭顺着话音回了一句:“那夫子怎么会处理这种事?”

春生说道:“哎呀,那能怎么处理啊。就昨天那样呗。按照夫子的理论,天下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夫子,发生这种事他也有责任。秦钟他二人家里又都是苏州城有名的富商,这种禁书的事情真要捅到学政大人那里,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再说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这秦钟越来越胡闹了,以前也不见他这样。竟把黄书搬到学堂去,还被夫子捉到…”

朱祁铭看春生说秦钟张尚文,因他和二人有过过节,也不好再接话,就坐在那听着喝茶。春生见朱祁铭只是嗯嗯,想是对这些不感兴趣。就转话说道:“你下午有事吗?要不咱们出去逛逛,天气要热了,去城里逛逛买两把扇子?”

朱祁铭一听,感起了兴趣。他已在城里见过一些人拿扇子,这些人或贫或富,或长或少,但都打扮的干净讲究。他想这扇子应该就像二十一世的手表一样吧,是个奢侈的装饰物吧。在家憋了一天,量那周旺也不敢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了。就兴致勃勃的说:“好啊,你说咱们去哪?”

春生回道:“要不就去府前街的碎玉坊吧,那的东西多还精致。”

朱祁铭高兴地答应着。

两人各带一个小厮,主仆四人就朝闹市区走去。这朱府本就是苏州城中闹中取静的地方,穿过几个街口就到了闹市区。这时朱祁铭第二次来到府前街。街上还是那么热闹,各样货铺,各种小吃,叫卖吵杂,熙熙攘攘。他们顺着人流边看边向前走,朱祁铭对这街旁的各种古代玩意儿都挺感兴趣,但见春生没有什么兴趣,他也就只好往前走。错过人流,街行过半,隐约看见在这商摊人流的甬道上有一处凹陷,走近前来,只见门前几丈见宽,天圆地阔,若几鲜衣男女进进出出。一幢朱红净窗,画壁斗拱的二层小楼就安静的坐在街道后面。朱红的小门上挂着一块金匾,行草书“碎玉坊”三字,门板两侧还有一副对联:包罗万象天下客,物华天宝两江珍。朱祁铭心说好大的口气。

跟着叶春生进去,顿时眼前一亮。和街头的五花掺杂不同,屋内细致鲜亮。各色笔墨纸砚,碎玉奇珍,码放精致,琳琅满目。春生仍没有停留把玩的意思,看来这些东西对他都再熟悉不过了。他带着朱祁铭直奔二楼。碎玉轩二楼又别有一番洞天,几个口小肚大的圆阁,各个里面专卖着一项货物。有书画的,有玉佩的,有扇子的。他们走近折扇阁门,早有青衣小帽笑盈盈的迎上来。小帽说道:“二位公子里面请”。

朱祁铭进门看,圆包肚一样的阁间里竟放着数百种各色折扇,都扇面张开,富贵典雅。

小帽殷勤地说道:“公子看,前面正中间的这款是清明上河图扇,画是是我们江南书画名家的手笔,扇木是岭南金丝楠,这扇子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只有几把,取来您二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