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周同再发火,我想了想就遵照意哥的意思对他说:“小兄弟,咱们这不是着急想提前点儿建起嘛,等明年开春活儿是好干了,可其他人不也一样好干,那还怎么抢在头里第一个把生意开起来,你也不用为难,能干到什么程度算什么程度,至少先把这一带该挖、该推的地方都弄了,打点儿提前量!要是干好了,我做主,后续工程也给你们干,你看行吗?”
“这…”陈柯转着眼睛想了想便马上笑道“既然老板您都这么说了,我和我那些兄弟再装B就不讲究了,想想办法总是是能糊弄…不是,能解决的!”
说着这家伙就点头哈腰地给我们每个人都递上了烟,等最后到我这儿时还笑嘻嘻地说:“何老板,以后您多关照,有啥做不好的您还得多担当,欢迎您的监督和领导!”
就这样我摇身一变成了意哥这项山林开发建设工程的监工,并立即就跟着周同手底下的工程队走马上任了,不过知道我对这些完全一窍不通的意哥对我要求也很简单,只要不出现什么特殊情况我就什么也不用做,只要跟着陈柯的包工队呆在这上面就行了,这倒是跟被抓起来劳动改造有几分相似。
可能由于是意哥的工程,因此那个周同也每天都会来山上监督前期筹备工作,这就更让我无事可做了,经过几天的筹备到了正式动工的头天晚上,在陈柯的带领下整个工程队还举行了类似祭神的仪式,而就在周同也赶来一块拜祭的时候,我就听见一旁有几个工人在小声议论道:“你知道不,这座山好多年前着过一场大火,还烧死了好几个看果园子的人,好几年都没人敢动这山了…”
听到这话我不禁好奇地想凑近听听,但介于我的身份,说话的几个人一见我就马上匆忙散开了,而我在下意识地观瞧着四周有些瘆人的夜色之时,不由得再一次想起了意哥关于这座山的那些话,并不自觉地猜测起他们刚才说的那件事儿是否跟意哥有所联系,而且越想心里还越觉得发毛。
但不管怎么样,工程还是从第二天开始顺利进行了起来,因为是冬季施工,所以虽然包工队倒也认真负责,可工程还是走走停停断断续续,连我都想不通为什么要在这种鬼天气搞前期建设,难道这事儿真有这么急?
但由于暂时见不着意哥,我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得天气好些的时候就跟工程队一起劳动改造,天气不好了就或窝在山上的工棚或去山下的镇子,生活好像一下子变得平淡且与世隔绝了起来,周围也没人了解过去的我是什么人,有了个新身份的我似乎真的在开始另一段新生活。
就这么不知不觉眼看都要到了年关岁末,这天我正在工棚里边烤火边听包工头陈柯闲侃,一个工人却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并在陈柯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陈柯立马神情一惊,然后才面露难色地对我说:“何老板,出情况了…”
“怎么了啊,是机器又坏了,还是线路又冻断了?”对这些情况早就习以为常的我没在意地问,心里继续盘算着快过年了要不要给好久没联系的家里打个电话,可陈柯却凑过来低声道:“刚才我下面的工人在地底下挖出来点儿东西,现在谁都不敢接着挖了…”
“东西?”我奇怪地看着陈柯,不明白是什么让他们这般紧张,为了不耽误工程进度我便和陈柯一同去来人赶往事发地点一探究竟,等到了之后正看见一帮工人正围着一处大坑交头接耳着,个个看着还都好像有点儿神经兮兮的。
我示意陈柯喝退他的工人,壮着胆子走过去向下观瞧,赫然发现地里埋着个麻袋,尽管还有一半埋在土里,但我却已经看见了从麻袋里露出的骸骨,吓得我差点儿就一失足跌进了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