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医生给我叫来,他们对我做什么了!”在没有得到立即答复后,病房里响彻起我既绝望又惊恐的嘶吼,恐惧已经让我再次丧失了全部理智,最后我是被几个人按住并强行注射了一针镇定剂才终于瘫倒在床上没有力气动弹了。
之后,医生才对身体无法控制但意识还算是清楚的我讲述起情况。而我也只能是无力听着,心里宁可把这当做是他在跟我说别的什么人,只是知道他说的这个人脑部某个地方受到严重的压迫性创伤,因此导致一只眼睛的大部分视神经都丧失了功能。
静静地听着这些,渐渐我觉得不只是自己的视觉,就连听觉和感觉好像都没有了。只剩下一颗灵魂在身体边缘孤零零地飘荡着,而这灵魂眼前所看到的世界也只有一半……
再次从昏睡中醒来时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但我的第一感觉还是希望一切不是真的,可当我用力挤了挤眼睛才睁开时,看到的却仍然是一半的世界,甚至连悲痛的泪水也只能从一只眼睛向下流淌,我整个人几近崩溃了。
正这时我听见房间里似乎有响动,只好将头转向一侧,把那只流泪的眼睛贴在枕头上。让自己彻底什么都看不见然后才强忍着收起泪水,再重新让自己去面对从今以后可能都只有一半的世界。
“何乐,你醒啦,感觉怎么样了?”一个既关切又哀伤的轻柔声音响了起来,我也马上听出这是月儿的声音。輸入網址:ёǐ.觀看醉心张節
我没心情去想她怎么会在这儿,仍然一声不吭地躺着没做任何回应,因为我怕自己一张嘴可能就会嚎啕大哭起来,而月儿已经来到了病床边,并轻轻地俯下身小心翼翼地观瞧着我,距离如此之近即便是只剩一只能看清东西的眼睛也能把她的面容看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她的眼睛有些红肿,就好像是哭过,难道她是为了变成这个样子的我吗?我还在想着,她脸上就又露出了悲戚之情,但却用安慰地口吻对我轻声说:“没事儿了。没事儿了,你别太难过…”
说着她的手也轻轻地搭在了我的手上,一阵温暖的感觉随之传进了我几乎已经冰冷的身体。尽管这温暖还不足以驱散我所有寒冷,但在这种时刻也足够让我感到些许的平静和安慰,但也是这种温暖又让我想要再次哭出来。
就这么一动不动,手搭手地对视了不知道多久,我才终于有那么一点不得不接受了现实,朝着月儿微微眨了眨那只好眼睛,以此来当做她这份宽慰和关心的回应,瞬间几滴晶莹的泪珠就从上面掉落在了我脸颊上。
见此情形,月儿急忙一手抹了抹眼睛,搭在我手上的另一只手想要擦拭她掉在我脸上的眼泪,可我却好像害怕失去这份安慰似地马上就伸出手抓住了她这只手,并缓缓地将她这只手放在了我左侧的脸颊上,竟毫无缘由地希望她这份温暖的安慰能够使我那只眼睛重现光明,甚至都没注意到因为被我握得太紧。月儿已经露出了疼痛的神情,不过她还是任凭我抓住她的手不放并没挣脱。
最后,还是我先放弃了这种没有意义的举动,无助地松开了她,并无比低落地摇了摇头,但月儿却慢慢将脸向我凑得更近了,我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息,同时一种莫名的魔力也把我牢牢地吸引住,令我几乎是不自觉地把头抬起,直到与触碰到她淡淡的红唇之间只有那一丝丝地距离。
可就在我俩即将打破这若即若离的距离之时,病房门发现却传来了两声咳嗽,月儿因此也一下就收了回去,并非常慌乱地看向声音响起的方向,随即我就听见意哥的声音低沉地响起问道:“他醒了?”
“嗯…”月儿点点头把已经涨红地脸扭到了一旁,我也只得转过头看着意哥缓步来到近前,而意哥在低头打量我一番后就无奈地长叹了口气,像是在对我的遭遇感到惋惜和同情,随即他就示意月儿先离开病房,然后才终于开口道:“对不起,何乐,我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我想,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得到意哥的道歉的,只是这对现在的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心里想着,但我也只是缓缓地唤了声意哥,在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颤巍巍地问:“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听到我这么问,意哥眉头紧了紧并继续面带歉意地说:“这绝对不在我的计划里,而且我敢保证浩然他也是一时失手,他同样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来之前他还托我对你表示歉意,而且会主动承担你治疗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