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么说,我才把手收了回去,看着他下车并从后备箱里取出枪来,带着一伙儿手下迅速前往了他们早已设下圈套的地点,而我则出于谨慎命令司机把车开到稍远一些的地方,以免万一给自己带来麻烦或是造成危险,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月亮好像格外苍白,吹起的寒风也仿佛是声声悲鸣,但在这种环境下我却似乎异常地安心惬意,我终于也体会到了,有一个得力能干并且在某种意义上“忠诚”的人在前面帮我做事是什么感觉,其实干这行,只有坐在幕后操纵才是最高境界,就好像意哥那样,
提起意哥,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是不是又在盘算着什么计划,他的病情状况如何,我就这么心里东一下西一下地想着,不但好像全然都忘记了此时远处正发生着可能是你死我活的激战,而且还打开车内的音响听起了音乐,
直到我都快要舒心地睡去了,小荣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还没离开现场的他自然不会在电话里直接称呼我,只是沉声说:“都搞定了,还剩一个领头的正在我面前跪着呢,不过嘴堵上了,”
“好,把电话拿给他听,”我吩咐道,听觉得电话已经给了那人后,我就对这个可能我都没见过却一心要把我置于死地的人冷声说:“想杀我,等下辈子吧,再见,混蛋,”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但脑海里却已经响起了枪声,然后心满意足地乘车回到了娱乐城,这一晚我罕见地睡得十分安稳,报仇成功的畅快,还有不需自己出手就几乎能做任何事的满足,这些都令我开始意识到自己也已经不一样了,
转过天来,当我还沉浸在报仇的兴奋之中时,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过来,而打电话的人正是李涛,不用想我就能猜到,他肯定也知道前一晚他那两个手下的事儿了,果然他装模作样地寒暄了两句就用那沙哑地嗓音阴冷地说:“何乐,不用这么绝吧,怎么说他们也还是我的人,至于要命吗,”
“李老板,我不太清楚你在说什么,”我笑着答道“我只知道,一直有人想要我的命,另外也想要你的命,仅此而已,”
听我这么一说,李涛在电话里干笑起来,那声音也听得我直皱眉头,但我还是忍住厌恶继续说:“李老板,其实这样对谁都好,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也许吧,”李涛这才止住笑声说,而我在此时也好像瞬间想到了什么,不禁咬了咬牙沉声问:“我忽然在想,也许你之前根本就知道你的那些手下要干什么,所谓合作的诚意只不过是你借刀杀人的由头,可你觉得这能起到什么作用吗,”
“哈哈,何乐,你果然聪明,还是想到这一点了,”事到如今李涛也没有再隐瞒的意思,很自然地说“所以,我今天打电话其实就是要谢谢你的,至于你说有什么作用,我也不敢肯定,但攘外必先安内,这是我们这个位子的人必须要坚持的原则,我可以接受自己被上面、被敌人击垮,但我绝不接受自己被自己的手下搞垮,那是对我智商的侮辱,”
“你TM疯了…”我狠狠地说,他一听又笑了起来答道:“也许吧,可谁又正常呢,我、你、苑意,还有你那个头马小荣,大家不都是疯子嘛,我们这些疯子联手对付另一伙儿疯子,不是正合适,”
“我都不知道,这次算不算又被你给利用了,”我平伏了下情绪哼笑道,李涛则慢悠悠地说:“大家都是互相利用,别总把自己说得那么天真无辜了,用我的人搞我的人,你这难道不也是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