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转身看他，心中初恋，自然不同，那是刻在心底最深处的情，即便已经疗伤，最后见陈子涵也再无波澜，可在他说爱我之时，那心底的封印又怎会不破？太多太多的苦从心底溢出，“子涵，我暗恋你三年，自知你不会爱我，你与那余玲玲一起时，你自然也不会顾忌我的感情，但是，我真的很伤，很痛，这种痛我无法对任何人说，只能埋于心底，所以我才离开你，和你不再联系，你本该让我去，但是，你为什么又要承认你发现喜欢的不是余玲玲而是我！你知道这对我是最大的伤害吗！”在这一刻，我和他，不是天之目与东皇，也不是夏小岚与东皇，而是，凡人夏小岚和同为凡人陈子涵的对话。

“对不起……”他微微侧落脸，“你知道我身边一直女生环绕，我已经习惯女生们喜欢我，也习惯和女生们在一起，我不知道爱到底是怎样的。和余玲玲在一起，也并非是喜欢，只是她说想和我试试，我那时也没有察觉你对我的重要，试试就试试吧，直到你不再和我联系，我才开始对你日夜思念，我那时以为只是对朋友的想念，可是发现和余玲玲亲吻时，我的脑海里，却只有你，我才明白喜欢到底是什么。小岚。”他抬眸看我，又恢复真神的平静，“我不懂爱，但经过这一世世，我懂了爱，陈子涵应该谢谢余玲玲，没有她，他永远无法察觉自己的内心。”

“怎么，你还想封她一个神吗？”我冷笑。

他立时起身，沉下脸：“她交给你处置，时间重置时，我可将她直接抹去。”他的话音是如此地冷酷，他抹去女娲大帝他们都不眨眼，更何况是抹去一个区区凡人。

余玲玲教会了他识别如何是爱，可是，却随即被他冷酷地抹去。他抹去余玲玲不是因为我吃醋，而是因为他自己。他觉得余玲玲成了我和他之间的一条罅隙，所以，他要抹去，就像世间男人做错了事，只想逃避抹去一样。而我们女人却知道，那条罅隙是永远无法抹去的。

我忽然明白东皇不是不懂爱，而是，还没长大，他没有成熟，他这生生世世在上古的守护中可以舒舒服服地成长，想想也知道一定过得舒适安逸，荣华富贵，美女环绕，他没有经历过挫折，亦没有经历过痛苦，不知苦，又怎知何为爱？即使他轮回生生世世，不经历风雨，依然无所成长。

这一世，他算是成长了一点，但是，我看得出，他依然不懂爱，不知爱，现在的他，有如出身富裕的单纯男孩，憧憬与自己喜爱之人双宿双栖，清晨看日出，傍晚看夕阳的无忧生活。

灿要入世，是为知凡人希望之所在。而此刻，我觉得，更需要入世的，反是东皇，而且，他需要好好经历一下磨难。

或许……我可以重置一下时空……

“余玲玲随你。”我抽回自己的手，他的目光已经冷沉，我继续看他，“我要去参加主神大选，时间重置之前，这个世界，是我的！”我目光灼灼。

他笑了：“好，玩得开心。我会去看你主神大选，我不会错过。”他目光宠溺，有如万万年前，他看小目的温柔目光。

他抬手抚上了我的脸：“小目……”他轻声呼唤，视线渐渐深邃，他缓缓俯落脸庞，热掌插入了我的耳根，我微微侧脸，后退一步：“此生我做不到。”

“你还在气我？”他收回了手。

“恩。”

“好，来世再爱。”他放开了我，渐渐消失在我的面前，对于众神来说，生生世世不过是白马过隙，如同今天明天，他找了我生生世世，也不在意再多等我一世，因为，我承认，我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