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0 洗脸水(1 / 2)

铁器时代 骁骑校 4840 字 2019-10-08

 抵达惠安堡的红衫军主力只有三千人。他们并沒有按照传统方式安营扎寨。而是派出履带式推土机。在两个时辰之内挖出三道壕沟。用于阻挡骑兵的冲击。步兵迅速进入战壕建立阻击阵地。骑兵在两翼散开侦查。飞艇呈品字形浮在空中执行战场调度和火力支援。

对面的西夏军也在调兵遣将。他们的打法就比较传统。距离惠安堡十里之外有水源处安营扎寨。几万大军陆续來到。古伦木的信心也一点一点的膨胀起來了。根据侦察。对方虽然有些怪模怪样的战车。但是兵力却不多。仅仅三千人而已。只要打法得当。还是能吃掉他们的。

双方都很克制地沒有率先发动进攻。只是小部队试探性的进攻划清彼此的分界线。一晃两天时间过去了。宁夏城的七千重甲怯薛军的到來使古伦木的信心得到了一个顶峰。他现在有四万大军。数百架投石车、巨型床弩。还有全身铁甲的重骑兵。即使面对三千火力强大神秘莫测的汉人军队。他也有必胜的把握。

红衫军的工兵们在惠安堡四周挖了深深的防火壕。用黄土加高了围墙。在堡中心的空地上用螺纹铁管临时搭建了一个瞭望台。中军大帐就设在堡垒中。刘子光的将令通过瞭望台上的旗手用旗语传达给堡垒四周诸军。同时也能号令天上的飞艇部队配合作战……

古伦木派人送來了战书。约定两日后会战。刘子光欣然同意。其实他知道这是蒙古人在玩缓兵之计。有这两天的时间。对方能集结更多的兵力。也能迂回包抄到自己的后路和侧翼。只要主战场落败。那自己这三千來号人就插翅难逃了。不过他不在乎。他正愁沒法将蒙古人聚而歼之呢。

刘子光端坐帅账之中。正在观看探空飞艇上发來的情报。果然不出所料。蒙古人悄悄派出两支骑兵向自己后方包抄过來。他们自以为绕了一个大圈子迂回机动。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其实早已被飞艇上的高倍千里镜看的一清二楚了。

炮兵……骑兵都已经准备就绪。火炮是远射程的过山炮。打的是抛物线。放在第二道防线后面敌人根本看不见。骑兵更是刘子光隐藏已久的杀手锏。都藏在机械骡的车厢里不以真面目示人。等仗打起來才会给大家一个惊喜。

正盘算着第一波炮弹是用榴霰弹还是燃烧弹呢。忽然侍卫长代文龙进來禀告:“香香公主求见。”

“传。”话音刚落。霍灵瑶就带着一股香风卷了进來。“大将军你不能这样指挥。你这样会中了古伦木的奸计的。蒙古人用兵诡诈。他们和你约战就是在拖延时间啊。你看看对面的大营里。前天有多少帐篷。今天又有多少帐篷。再这样下去。你那点兵器优势就全被人家的优势兵力给抵消了。你要害死这三千明军我不反对。可是这大营里面还有我们回部的三百多号人呢。”

刘子光皱眉道:“本帅打仗还需要你指点么。”

霍灵瑶急道:“我告诉你。我爹当初就是和你一样非要答应古伦木的约战才战败的。话就说到这里了。你爱听不听。主帅无能。累死三军。我们回部的人不会跟你一起送死的。我们这就离开惠安堡。”

刘子光一拍桌子:“放肆。军中只有一个主帅。那就是我。任何人都可以提建议。但是不能替我拿主意。更不能违令擅自行动。你们回部的人既然和我军协同作战。就要服从军令。否则军法从事。绝不姑息。”

香香公主娇生惯养十几年。何曾听过这样严厉的训斥。她身子一扭转身就走。可是到了门口却被卫士拦住。侍卫长代文龙撇着嘴说:“大帅沒说解散。你怎么就走。蛮夷女子就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代文龙已经十五岁了。也算懂得一些男女之事。因为自家姐姐还沒正式和大帅成亲。所以小伙子对任何接近大帅的女人都有着莫名的敌视。对于这帮回部人更是看不顺眼。此时见大帅发怒(www.ibxx.com)。自然要跳出來帮腔了。

香香公主大怒(www.ibxx.com)。当即抽出弯刀就要反抗。可是她的身手又怎么是饱经名师教授的代文龙的对手呢。人家可是武当剑法的传人。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了出來。格开霍灵瑶的弯刀。剑锋直指香香公主的咽喉。

“住手。”刘子光恰到好处地喝止了代文龙。小伙子这才悻悻地将宝剑插回鞘中。但是依然挡在霍灵瑶面前不让她出去。

霍灵瑶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饱含了泪水。但是眼睛太大。积蓄了大量的泪水也流不出來。荒原上水源稀少。每个士兵的清水配给都很有限。只够每天饮用的。香香公主不愿意搞特殊待遇。拒绝了部下节省下來送给她用于清洁的清水。小脸已经两天沒洗过了。风尘仆仆灰头土脸的煞是可怜。

刘子光道:“不让你们走是为你好。现在西夏军已经包围了我们。你带着族人出去不是送死么。咱们可是有誓约的。等打完了仗你就嫁给我。我怎么会舍得自己的媳妇白白牺牲掉。相信我吧。这一仗咱们必胜。”

刘子光不提这档子事便罢。一提起來却触动了香香公主的伤心事。她小嘴扁了扁就要哭。但是强忍着将哭声咽了下去。泪水却沒能忍住。两行眼泪夺眶而出。在小脸上冲刷出两条洁白的通道。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刘子光的心也软了下來。

堂堂一个公主。不过十七八岁的年龄。本该是在父王母后怀里撒娇的岁数。可是却背负了如此多的国仇家恨。带领着族人反抗侵略者。征战杀伐。连洗脸水都沒有。甚至将自己当作筹码送了出去。这样的压力又岂是她能够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