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打发走了燕净鸢,纪风云阴沉地瞥一眼床头柜上露骨的照片,烦躁地冲无声无息进来的冷拾皱眉。
“收起来。”
冷拾收起照片,扫过那白花花纠缠在一起的两具肉身,面不改色。
“我那个好二叔还吵着要见老东西?”
纪风云语气里满满都是嘲讽,没有半点尊敬。
“是。”
冷拾同样沉默寡言的性子,问一答一,绝不多嘴多舌。
“给他找点事情做。”
纪风云狞笑,绮丽的面容扭曲如恶作剧的顽童。
冷拾见惯了他的喜怒无常,不以为意,又应声是。
“纪常奸诈狡猾,跟老东西如出一辙,燕净鸢搞不定他,就换个招。他总不是孤家寡人。”
纪风云絮絮抱怨提点,被难以忽视的疼痛搅得心烦。
燕净鸢是枚好用的棋子,出众的美貌加上敏感的身份,往谁床上一送,拍照录像,都能轻易把目标攥在手心里,如同摆布提线木偶。
这招美人计几乎无往而不利,对付纪家的头头脑脑更为犀利有效。
可惜纪成儒跟纪常爷俩太过谨慎,连他们娘俩都防着。
要不是老东西废得要进棺材了,还真奈何他不得!照片才搞到手。
纪常子肖其父,更是滑不留手,轻易不往老宅来,对燕净鸢这个寡嫂更是敬重有加,亲近不足,生怕惹出什么不好的名声似的,反倒叫他躲过好几回。
这次老东西要闭眼,纪家这么大一块肥肉摆在那,谁都想来咬一口,作为第一继承顺位的纪常又怎么会不在意?
明知道是圈套也要往里头钻。
不足为虑。
冷拾又应声是,多的话一个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