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笛声悠扬(1 / 2)

 琴心里蓦地一松,看看这牙痕,似乎不是什么毒蛇。而宇文护本人倒是并不怎么痛,还会淡淡的笑,只是脸色有一点发白,而眼睛也有点失神了。

救人如救火。琴明白当务之急是给宇文护解毒,先撕下衣服下摆,在他的肘部关节缠上。一面缠还一面道:“别担心,不是什么毒蛇,我马上就帮你解毒,你不要乱动,以免毒气扩散。”

琴说着,去看了看那条被她钉在地上的蛇。黑色与红色斑纹仿佛预示着死亡与毒药,枕部两侧有一对粗大的黑色“八”形斑分外吓人。虽然看上去和剧毒之王“蝙蝠蛇”(眼镜王蛇的俗称)有些相似,但是却并非同种。这种蛇被人叫做“竹竿清”,并没什么毒素。但是还是要注意一下。

琴做了几年大夫,自然帮人处理过蛇伤。遇到毒蛇,她知道最好是猎杀那条毒蛇,取其鲜血,一半内服一半外敷,处理伤口,把咬伤的地方冲洗干净后将毒素吸允出来。这条蛇是无毒蛇,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得好好处理一下。

琴没有带水袋,也没有什么水可以清洗伤口。她从腰间抽出白涟剑,用手帕擦干净,拿剑尖轻轻划开伤口,鲜血流出,还是红色的。琴出了口气,又吩咐宇文护道:“别动,小心毒气扩散。”

宇文护点点头,依言一动不动,琴顺着血脉从上而下地向伤口挤压一刻钟,使毒液排出;还剩余的毒素,她便上前用嘴吸出,边吸边吐,不多久就把宇文护的身体里的毒素处理了个干净。

琴吸完毒,连吐了几口水,将口里的残留的毒血吐光。然后,琴又去处理那条被钉在地上的小蛇。白涟剑落,小蛇被一分为二,然而身体依然扭曲挣扎。

琴拿起那条蛇的后半段,将蛇血挤出,一部分淋在了伤口上;而剩下的则递给宇文护:“吸掉它的血,要快。”

宇文护脸上露出为难地神情:“能不能……免了啊?”

琴眼睛一瞪:“你想死么?赶紧喝掉!”说着,把那段还在她手里挣扎的蛇尾递给宇文护。

宇文护躲闪着蛇身:“你不是说这条是无毒蛇么?既然无毒就没有关系吧,我不想喝。”

“喝下去。”琴倒是执拗地厉害。“你要是喝下去。以后我一定不会朝你发脾气。也不会随意跑掉。我……”

话还没说完。宇文护一把将蛇抢了过去。抬起手。将断面举起。血便淋淋沥沥地滴了下来。然后宇文护仰起脖子。一闭眼将滴落地蛇血都喝了下去。等蛇血不再流了。宇文护才扔去了死蛇:“这下你满意了吧?”

琴微笑着点点头:“嗯。”宇文护松开了左手肘部地布条。刚想拿这个来擦去脸上脖子上地血迹。琴却抢先一步。掏出手帕。细细地将他地脸上、脖子上。还有落在衣服上地蛇血一点一点地擦干净。

宇文护愣住了。这好像还是生平第一次。琴主动照顾自己。刚才处理伤口不算。她现在竟然帮他擦去脸上地血迹。手帕拂过他地脸庞。带着她微微地指压。轻轻一嗅。一股淡淡地香气钻入身体。在浓重地血腥味当中分外清爽。

擦完了血迹。琴收回了帕子。看着那条满是血污地帕子。宇文护道:“对不起。弄脏了你地手帕。”

这人。到了这个时候居然关心我这条手帕。琴心里划过一道暖流。不过表面上还是一脸平静:“不值什么。我等会儿洗洗就行。”

宇文护受伤,而且短时间内最好不要移动,琴把他扶到一棵大树下,靠着树坐着,自己则坐到他旁边。想到两个人转移阵地,从山崖边那种视野开阔的地方沦落到这里,而且一个还负了伤,琴便小小的叹了口气:事情又回到原点去了。

清风拂来,树叶沙沙作响。月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枝筛下点点光斑,有一些正好洒在她的身上。树影婆娑,地上被绿草和青苔覆盖,坐起来软软地。也罢,虽然此处风景没有那么美,不过倒也不错。

宇文护也不敢再说话。方才他有话没话地说,激怒了琴,差点就和自己翻脸。言多必失,就这么静静坐在她旁边,也挺好的。他虽然靠在树上,但是身体却不断向琴靠近。终于肩膀相挨地那一刻,他的心里一阵窃喜,接下来,便是小小地满足。

琴没有感觉到宇文护的小小野心,她想坐地更舒服一点,以手撑地。就在这时,琴摸到了一根细长圆柱体的东西。光溜溜的,感觉有点像树枝,她拿起来一看,是刚才宇文护送给自己的笛子。

百无聊赖的,至少也要吹支曲子缓解一下吧。琴于是问:“你想听什么曲子?”

“《梅花落》。”宇文护想也不想,就说出了这个名字。因为第二次在宫里的夕颜堂,就是听到琴吹奏了这支曲子。

琴点点头,虽然对宇文护的不加思索有点疑惑,不过还是依言拿起了笛子。但是,当她试着吹出第一个音的时候,有有些怪异了。声音尖啸且涩,完全没有笛子应有的音色。琴放下笛子,皱皱眉道:“这笛子怎么回事?声音这么怪。”再试了几次,还是怪怪的。看来是宇文护不会挑选笛子,随便买了一把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