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我已经死了？”

“是，也不是，在凡人的眼中，你是死的，但在海灵族，或者是你们人类的修士或者妖的眼中，你还活着，一息未灭。”

“这是什么地方？”

“我的壳中。”

“壳？”这么大的壳，林牧想着，能够装下自己，不，能够装下无数个自己，天与地之间洁白的分不清哪是顶哪是底，若不是抬头之处有一小破损，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存在。

“龙蚌孕珠之时，便会封闭自己的壳，珠成之前，谁也无法打开。”

“孕珠？”

“嗯，不过，你不是海灵族，我也没有跟你真正的肉体结合，只是借你的元魂破体，施展了一招本以为可以救你的招式，谁知道还是玉石俱焚。”

“什么叫玉石俱焚？”

“嗯，因为我不可能孕出珠来，所以，这龙蚌便永远无法打开，生与死有何区别？”

龙丰说着，将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她显得有些疲惫。

林牧元神抬着头，看着破洞，他本想有所表达，但是忽然之间好像无话，他不能怪任何人，也没资格怪谁，这事本来就是他咎由自取的，“唉，看来，这就是命运！”

沉默呀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灭亡。

林牧不相信命运，但现在，他不得不信了。找算命承算名，不是因为他相信命，而是他想听听别人如何看待他的梦，现在年来，那个一直重复的大神梦，果然还只是一个梦。

“恨我吗？”龙丰忽然抬起头，看了看一边发愣着的林牧。

“我干嘛要恨你？”林牧看着龙丰，美丽无瑕的玉体用一个若隐若现的方式显露在自己的跟前，若是寻常时候，他一定色眼迷离，不知所措，但此刻身为一个虚影般的元神，他对此毫无杂念。

“我，我以为你也会恨我。”

“什么叫也会？”这话中带话，林牧从那双忧郁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龙丰的痛苦，在这之前，他觉得她应该是一个很开心的女妖。

“我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了，总之在很久以前，我遇到了他，一个你们人族的修士，然后我就喜欢上了他，龙宫之中的一切从此对我没有一丝的留念，我要她带我离开龙宫。”

“他答应了？”

“嗯，不过，他要去办一件事。事成之后，在盘龙门接我。”

“然后他失约了？”林牧估摸着。

龙丰摇了摇头，“应该说失约的是我，我不但失约了，还将他的事搞砸了。”

“难怪你说会恨你。”

“他想去偷龙角。”

林牧呆住，这世上的人真他妈无耻，这偷龙角的都有人敢去做，比那老虎口中拨牙可威风多了。

龙丰眯着眼，似乎又回到了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