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恭敬敬地将路引递了回去,却对身边的众多差役使了个眼色,喝到:“来人!”
“干嘛?”用眼神制止了梓葶等人有可能采取的冲动行为,鱼寒却并没有打算在气势上处于下风。“想拿人还是怎地?”
“拿人?”猛地意识到自己这种条件反射般的行为确实容易让人产生误解,城门官赶紧换上了一副自认为比较和蔼的笑容解释道:“鱼公子怕是误会了!知州大人有过交代,若是碰上您来了就赶紧迎往解元楼好生招待着。小的这也是担心待会路上有哪些不开眼的混蛋冲撞了您,这才寻思着给您派几个开道的!”
当年的郝知州早已致仕回乡养老,结下过仇怨的魏通判也因某些缘由而被罢官免职,如今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正是成功算计了老对手的前观察使许承志。
“知州大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自己和那位有什么瓜葛,鱼寒也只能找了个借口委婉地拒绝道:“既是知州大人好意,本不应有所辞,只是……”
不就是跟个泥猴子似的有些狼狈么?这也能算个事?
不愿意招惹鱼寒,更不敢对许知州慎重其事交代下来的差使置若罔闻。
感觉有些憋屈,但城门官也还得竭尽所能地进行劝解。
“话说那解元楼啥时候又做起了客栈的营生?”看着对方的坚持,鱼寒也意识到想要拒绝知州大人的好意似乎不太可能,但他好歹还记得城内当年的情形,也不由得再问出了一个疑惑之处。
“敢叫鱼公子得知,解元楼还是老样子,是不做客栈营生的!是知州大人得知您要来,这才让他们赶紧给腾了个偏院出来,又好生拾叨了一番……”只要能尽快把这小混蛋给护送到地头,就算是顺利完成了许知州交代下来的差使,城门官为此也是知无不言。
“既是如此……”眼瞅着就因为自己等人的存在而导致了城门处的拥挤,鱼寒倒也不好意思继续在这里扭捏下去。“那就不劳烦诸位了,咱溜达着过去就行!”
“公子,您看这知州大人想作甚?”付出了二十个大子的代价,使得眉开眼笑的城门官并没有坚持派兵护送。
身边没有了碍眼的人物,早就知道当年之事的费耀却不由得为自家公子的安全表示出了些许担忧。
“老爷都出手了,他还能做甚?”鱼寒没有先贤那种因材施教的能耐,却也还是在训练时针对身边众人的特点有所偏重。
梓葶限于身体素质的原因在武力方面或许稍有欠缺,但她的情报分析方面的天赋也正在逐渐展露头角。
“老爷?这事跟老爷有啥关系?”这些年要么是在深山沟里接受特训,要么就是被派出去瞎胡闹。
雍弈对于那个传说的公子亲爹并没有太深刻印象,也一时没能把某块被西河州官场视为洪水猛兽的滚刀肉跟这件事产生任何联想。
“笨蛋!去年知州府上的那些个地契还是被你找到的吧?怎么就没抽空看看?”都已经派人跑到吐蕃和西夏去胡闹了,鱼寒能放过近在咫尺的西河州治所?
就算他没什么野心,那不也还得防着有人因当年之事算计自己父子俩?
至于说那什么知州府么,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
别说是雍弈等人了,就算是梓葶也能跟逛免费公园似的,每年跑来溜达上那么几圈!
“看了啊,咋没看?”特殊的训练必然是要达到某种特殊的目的,鱼寒可不希望给自己培养出一批只懂得惟命是从的属下。
任何情报必须在获取之后做出判断分析,以便能够及时采取应对措施,随时都可以被扔出去独当一面的雍弈也一直认真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刚才没能反应过来,现在却已经能够有所领悟。“六百多亩上好的田地啊,还是皇庄的!知州大人这是在讨好咱公子呢!”
皇庄被建设了四年多,实际开垦的荒地已多达六千余亩,但真正落到账面上的还不足一半。
“官场有官场的规则,老爷平日里置若罔闻是因为他不想去打破这个规则,却也并不代表他就不会在特定的时候扔出来充当公子的护身符!”梓葶当然知道这其中隐藏着多少玄机,只是她依旧不能理解鱼程远为何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小题大做扔出来给鱼寒换这么点蝇头小利。
“官场之上最稳固的关系网是由利益所编织,老爹这是在用他的方式给咱上最后一课呢!”若是这次依旧能够蒙混过关则需要面对更加复杂的环境,猛然间明白了亲爹良苦用心的鱼寒在感动之余却变得有些意兴阑珊。“此次赴考,本公子怕是又免不得要出风头了!”
“公子是说,您这次定然……”早已决定终生不为朝廷效力,却非常乐意见到自家公子独占鳌头,梓葶等人在猜到那个结果之后也显得有些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