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温暖传来,凌心安的身影出现在半空,朗朗晴空,根本不是黑夜,此时的他浑身上下不知多少血口还在滴血,待落在那棵树上,大口喘气,不顾浑身伤口,朝盆地那片森林望去,如层层麦浪般又如波涛汹涌的海洋翻滚着,如蠕动的巨蛇,活过来一般,偶尔传来尖叫之声,在森林上空,一层淡淡黑色云雾漂浮着,无数的森林疯狂扭动,此等场面看的既诡异又惊心动魄。
凌心安惊魂未定,仔细看去,自己不知不觉中也不过只进去百丈而已,这一路上的疯狂逃命,让他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再加上中毒,现在的凌心安感到前所未有的虚弱,眼睛控制不住的往下盖,飞龙爪划过手臂,剧痛让凌心安清醒几分,然后看着鲜血,带着淡淡的黑色,当即运功,逼出中毒的鲜血,很快便浸染了衣衫,但他丝毫不顾。
忽然,一道利芒从树下直飞着朝凌心安射来,尚在运功的凌心安往左一闪,利剑射在树上,突然打断运功,使得凌心安的胸口传来剧痛,一口血就要喷出,连忙咽住,睁开眼眸,手中的寒月离鞘而出,朝来人射去。
噗……
传来响声,人飞落地上,接过寒月,望着两人,凌心安寒芒闪过。
两人望着凌心安,惊讶之色闪过,互望一眼,看着他手中的寒月,目光闪过贪婪。
来人正是贺毛贺金鼠和林冲二人,看着二人,凌心安也微微皱眉,显然这二人是跟踪自己的人,似乎也进了眼前这片森林又成功逃了出来,贺金鼠身上仅仅一点伤势,林冲的伤势比自己还多。
见此,凌心安目光望上了贺金鼠:“是你偷袭我?”
贺金鼠笑了笑道:“原来传说中的凌大人居然如此年轻,真是令人惊讶!”
凌心安问道:“你是如何从森林出来几乎不受伤的?”
贺金鼠扬扬嘴道:“属贺某无可奉告。”
“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说罢,寒月从地上闪过,淡淡的血芒虚空出现,如一条红线朝两人袭来,贺金鼠伸手一挡,同时将林冲推开,整个人粘着凌心安,一道阴森之气朝凌心安胸口刺来。
凌心安爆退,将寒月横拦身前,却看到了贺金鼠的匕首快如闪电的朝自己刺来,短短一刹间,不知贺金鼠刺了多少,让人震惊。但凌心安早有防备,一个人能从森林出来还只是一点点伤痕的,可见此人必定过人之处。
所以凌心安边退边画出太极,将贺金鼠堪堪挡住,调整好呼吸的凌心安杀气猛然暴涨,寒月的锋利之强悍,刚才在树林见识过,所以当寒月横扫而过的时候,不知情的贺金鼠将自己的匕首挡了上去,只听当的一声匕首应声而断,一股剧痛传遍全身,贺金鼠踉跄退步,眼神惊恐,就要后退,凌心安手中寒月已到,在贺金鼠惊恐的目光中,寒月已穿身而过。
鲜血从他嘴里流淌,望着凌心安冷漠的目光,贺金鼠想开口,头颅却垂了下去。
解决掉贺金鼠,凌心安回头,朝林冲而去,此时的他,正靠在一棵树下,双目无神,身上依然乌黑肿胀,看着徐徐走来的凌心安,全身无力,缓慢的抽吸着。
望着林冲,凌心安的目光闪过迟疑,沉思一会儿道:“看你的造化了,若能活着出去,将这里的事情散布出去,总有好奇之人会来探寻,这就是我救你,你只需要报答我的事。”
说罢,凌心安从地上捡起贺金鼠的匕首,拿起林冲的手臂,就要下刀,却看到林冲有气无力支支吾吾的摇头,努力的说什么喉咙却始终不能发音,身体又无法动弹,凌心安停了下来,望着林冲的神态,道:“莫非这有毒?”
闻言,林冲虚弱的点头,凌心安再回头看看贺金鼠的尸体,不禁叹气,江湖中人还真是无处不防。
掏出自己的匕首,凌心安道:“这是没毒的。”不由分说,将他手臂拿起,画出一道道伤口,紧接着,另外一只手和双脚都同样如此,看着汨汨流出的黑血,凌心安用手挤压,黑血直喷,而林冲此时也昏迷了过去,流了差不多一刻钟,林冲的脸色苍白的可怕,鲜血总算变成了淡红色,再无黑色,见此,凌心安撕下衣物,将伤口包扎好,转身离去。
没有了人的追击,但凌心安的伤势并未痊愈,尤其现在一身血衫,更引人注目。
在离开林冲十里后,找到一处小溪,将血衫换下,尽管伤口开始结疤,但贺毛的那一剑,还是造成了他内伤,运功疗伤本想逼出那些有毒之血,但现在彻底融合在一起,想要痊愈,唯有找个安全的地方运功。
夕阳开始落山,余辉照耀森林,远离了那片盆地,凌心安耳边传来了鸟鸣之声,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口,里面散落着一些粪便,干涸又安全,简单的收拾一下,凌心安开始打坐恢复伤势。
当林冲清醒过来的时候,只看到四肢伤口早已包扎好,身上的东西丝毫不少,而凌心安早已消失,这让他感到迷惑,脑海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隐约间只记得是要自己将此处散发出去,挪动自己的身体,林冲只感到极度的虚弱,夜幕开始降临,林冲努力爬起来,看了一眼倒在一侧的贺毛,一步一步的朝别处走去,离开这凶险之地。
同样如此的人,他们跟随幸长盛等人朝着上游寻找凌心安,奈何一天都遇不到个人影,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不得不承认,应该是丢失了凌心安,于是众人不得不打道回府,朝汉州城而去。
今晚是注定不眠的,翌日清晨,凌心安睁开双眸,昨天的伤势彻底痊愈,体内的灵力隐约然有增长的趋势,想起四师兄所言,不要视灵力为蓄水池,而是要视为江湖大海,有来有去,要活用,切忌为死水,不然很难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