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韶早报过自己的名字了,不过这种场合她也不敢怼裴越,老老实实地说道:“原名田玲玲,小名大丫,九月份改名叫田韶;今年十七岁,永宁县红旗社田家村人。家里五代贫农,父母身体不好,四个妹妹都还小需要人照顾。”
她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画连环画了,随便弄点别的什么都能赚钱贴补家用了。
裴越写字的手一顿,然后抬头问道:“你是田家村的?你是怎么跟李爱华认识?”
田韶将她与李爱华认识的经过简单说了下,说完后道:“同志,我家太穷了,我爹现在不能干重活,我就是想赚点钱贴补下家用。同志,若真的犯忌讳求你放过我吧!我、我若是有事,我爸妈跟四个妹妹可怎么办呢?”
一边说一边用力拧自己的大腿,疼得眼泪哗哗地往下落。唉,她现在都不知道哪出问题了,只能采用示弱的方式了。
裴越早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但脸上还是没半点神情。放下手中的笔,轻轻地靠着椅子问道:“这本小人书里的小勇,他的父母是干什么工作的?”
田韶想也不想就说道:“小人书你有啊,出意外牺牲的。”
裴越盯着她,眼神犀利地说道:“可你这小人书,分明隐射他们是我d的地下情报人员。你一个乡下姑娘,为何会知道这些?”
田韶反问道:“为什么不能知道?我们乡下也会放露天电影啊,而且我喜欢看书,从图书馆里借了许多抗战方面的书来看。”
“你的意思是这故事都是你编出来的?”
田韶说道:“我是想赚钱贴补家用,但又没其他能耐。看了好几个小英雄的故事有感而发,就想着要塑造这样一个小孩肯定会受人欢迎的。”
裴越画风一转,问道:“故事可以是看书有感而发,那这绘画功底呢?田韶,你别告诉我,你是自学成才?”
田韶暗道我倒是想这么说了,可也要你相信啊:“没有,是玉秀奶奶教我的。”
“玉秀奶奶又是谁?”
田韶只能硬着头皮将朱玉秀的身份详细说了下,说完后道:“除了认字,玉秀婆婆还教我做账跟作画。不过她说我在绘画上没什么灵气,就教了一些简单的东西。不过我很喜欢,闲来无事我就拿树枝当笔在地上写写画画。画了这么多年,也有一些心得。”
原身没在地上作过画,只是家里穷不舍得多买纸笔。为将字练好她就拿树枝在地上写,有时候写的一些公式。有时村里有人会上门,看到她涂涂写写的打趣说请她画年画。
裴越写下朱玉秀三个字,然后用圆圈重点圈了起来。有这样的学问,那以前绝对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四五十年前能进学堂读书的女子那家世绝对不一般。结果沦落到乡下成为一个孤老婆子,听着就觉得不对劲:“这位朱玉秀老人,可有跟你说过她老家在哪里?
“不知道,玉秀奶奶没说过。”田韶摇头说道。唉,再没想到还将玉秀奶奶牵扯进来了。可没办法,做账绘画这些总要有个出处不可能凭白就懂了。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她家里还有什么人你知道吗?”
“不知道,没说过。”
“她以前的事也没跟你说过?”
“没有,玉秀奶奶从不说以前的事。”
“她有孩子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