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真的想不通,才偏过头看了姜元瞻一眼:“你在军中这么久,都要到兵马司当差的人了,能不能别跟个孩子似的?”
姜元瞻舌顶在左侧脸颊上,也横过来一眼:“你没想抢我妹妹,现在实在干什么?”
赵行觉得跟他不太说得通,又不想跟他打,争执起来,为难的只有珠珠。
他摇摇头:“那你是准备把珠珠留在沛国公府,守她一辈子?”
姜元瞻理直气壮说当然不是。
赵行哦了声:“所以她早晚要嫁人,许配给别人你生不生气?许配给我,你气成这样,刚才掐着扶手,是想怎么才能掐死我是吧?要是许给别人,你是不是就真去把人家给杀了啊?”
姜元瞻一时无话。
“去岁父皇赐婚,怎么不见你从幽州杀回盛京这么对赵奕?”
姜元瞻眉心一凛:“说起这个,我还没问你们……”
“你少问。”赵行根本就不让他扯别的,“我也跟你说不着。我只是告诉你,我和珠珠的事情,长辈们知晓了,默许了,明年就赐婚。明年她也及笄了,赐了婚就择定吉日完婚,你不同意个什么劲儿呢?对着我又来什么劲儿?”
姜元瞻冷冰冰瞪他。
赵行还是摇头:“你自己想想清楚吧,再想不清楚,不然去问皇婶,但要让我知道你拿这些来问珠珠,或是把那种不满发泄到珠珠身上,我自然有办法整治你。”
“你少放屁了!”
“二兄!”姜莞总算听不下去,“你是怎么回事?阿耶让你在军中历练,是为了让你磨脾性,长本事的,你怎么真当自己和那些兵油子一样,学这些粗鄙骂人的话?”
姜元瞻自知失言,也不再看赵行,别开眼:“算了,你带他出去,我要练功了。”
姜莞犹豫之间,赵行已经起身,握在她亦束起的袖口上,拉着她手腕把她带出了练功房。
外头冷,昨夜又飘了些小雪,寒气兜头打来,姜莞打了个冷颤。
她拢着方才赵行一并带出门给她披在身上的披风,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
赵行脱了大氅穿到她身上去。
她推手要拒绝:“我不……”
“好好穿着。”他脸色也算不上多好,“送你回去,今天太冷了,不带你出去玩了。”
姜莞抿紧了唇角:“你在生我二兄的气吗?”
赵行低头看她:“你再叫我两声,我就不生气了。”
姜莞瞪他:“你少不正经。”
他只能叹气说没有:“他一直都这德行,我跟他也没什么好生气的,而且他也只是一时想不通。
榆木脑袋不开窍,认死理的呆子,他是真打心眼里觉得我把你抢走了,且我是早有预谋,要不是碍着我是皇子,这会儿能不能从他手底下站起身都是个问题。”
姜莞一听这个更无奈,后来品了品,捶了他一拳:“你骂我二兄干什么?”
“没骂他。”
“那也不能这样说他!”
“好,我知道,以后不这么说。”
赵行出了门就松开了她的手,陪着她身边,送她回小院:“他自己是能想通的,你不用去劝他,越劝他越来劲,这事儿你听我的,他要是来跟你闹,就去跟皇婶说,让皇婶教训他,记住没?”
姜莞嘴上应下来,心里却想着这事儿得好好同二兄说。
赵行一看她心不在焉就知道她打什么盘算,站定叫她:“我让你别去劝他。”
姜莞一怔:“你怎么……”
“不是吃醋,我吃他这个醋干什么?”赵行揉了她一把,“是真的不用劝,你越跟他解释越麻烦,说不通的,你乖一点,过几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