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出，她不由得有些苦恼。

原本镇妖司是唯一向陛下负责的，随着帝君身体一如不如一日。

整个局面，连同镇妖司内部，气氛都变得诡异。

还是度指挥使大人说得对，再好的制度与律法，都是由人来制定以及执行的。

只要人不执行，再好的律法与制度，那都是一个摆设。

“许大人，正因为罗东现在入朝为官，那么更要讲究他的身份清白。从最近我们调查的事件当中，罗东很有可能卷入到刺杀门阀世家子弟的事件上，不但如此，一些无辜之人，都死于其手，我想这些事情，总不能不管不顾吧？”钱大人朗声说道。

许梅尔的眉头瞬间蹙起，盯着眼前的钱大人，总觉得哪里不对。

“刺杀琅琊王氏天天宝，席卷楼兰城王家庄园，暗杀叶萧然，一人为王家子弟，一人曾经为武备军效力过。”钱大人冷冷说道，“这样放肆而凶残之辈，现在去做官了？岂不是荒谬！”

许梅尔挺直身子，不由得道：“证据呢？需要的是证据。”

钱大人笑着说道：“本官来此，便是希望许大人协助，让镇守楼兰城的镇妖使，协同调查。”

“就算你查到什么，又打算如何？”许梅尔笑了笑，“帝君都不在意这些事，何况你呢？”

“为官而残暴，还是个杀人狂魔，这样的人若是前往前线，岂不是祸乱朝纲之徒？”钱大人冷冷道，“琅琊王家的人，可没有打算放过此事。有些人他们不会去碰，可是罗东，他什么都不是！”

“那我拭目以待。”许梅尔环抱双手，“有些事情，需要的是证据！还有杀人动机，钱大人，有些事情，光靠你设想，那是没有用的。”

钱大人义正言辞地道：“我不是为了谁，身为镇妖司一员，本就是为死难者发生，这是我的指责所在！若是说动机？叶萧然与罗东，都喜欢司马半雪，算是情敌，情杀一事，自然容易的很。至于王天宝，早就有人说过，他们在楼兰城主街，有过冲突。这些都是动机，很是明确。”

“钱大人，我提醒过你，帝君都不在意的事，你还是不要去碰触为好，省的引火烧身。”

钱大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指着许梅尔的鼻子道：“就是你们这些尸位素餐之辈，畏惧上官，方才会让这种杀人魔头猖狂！”

“钱大人，还请你慎言！”许梅尔猛地站起，阴沉沉地道，“大周律关于杀人之案，都有明晰确认，你跟我在这里说道，又有何用？有本事，将证据拿出来，上呈朝廷，到时候让帝君、首辅大人们，好好看看！”

“你以为我不敢？”钱大人愤怒的咆哮道，脖子上的青筋炸起，浑身的情绪已到顶点，“我会找到的，那个罗东就是个刽子手！不配为官，更不配为人！”

“那我祝你好运！不送！”许梅尔压制着怒气，这钱大人素来都是老好人一个，今日这般爆发，倒是出乎她的预料。

不知为何，许梅尔总觉得，即便帝君下旨，可是暗流汹涌之下，依旧有人想要拿罗东做文章。

不仅是身份，还有他做过的任何事。

“两位大人，有消息从楼兰而来。”突然，一个文官从外面走进来，带过来一叠物件。

许梅尔脱口而出：“说！”

“叶萧然的尸首，镇妖使那边找不到，而且……连同王天宝的尸骸，也消失无踪。楼兰的王家庄园，彻底被毁，我们根本拿不到任何明确的消息。”文官一字一顿地说道，“也就是说，罗东到底是否参与谋杀，没有直接的证据。”

“胡说八道！都是胡说八道！到底是谁？在毁尸灭迹？消灭证据？！”钱大人突然大吼一声，将所有卷宗狠狠砸在地上。

唯有许梅尔捏了捏下巴，脑海中闪过两个人。

司马空？

亦或者拓跋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