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过来！”

东方凌开口了，只是声音却是沙得很、低得很，“你不要过来！”

“求求你了，不要过来，我不想见任何人，不想见……”

“东方凌，你这个大笨蛋，你长大了，但怎么还不如小时候了？”

“小时候你站在我身前，保护我时的勇气，哪里去了？你现在长大了，能男人点不？”

之前东方凌没开口，尹蕊尚能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这时听到东方凌的声音，她却反而感觉身体里的力气，一下子被抽空了。

抱膝蹲了下来，身体瑟瑟发抖，嘴里一直在骂着，“东方凌，你这个大笨蛋，你这个大笨蛋……”

泪水疯狂地砸落地面，给这个卧室带来了一丝清爽，等尹蕊反应过来的时候，赫然发现地上的火焰，竟被泪水浇熄了不少，而且，还在急剧地减弱着。

‘尼玛，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的泪水，还能浇熄一切火焰？’

‘这就是我的异能，曙光女神之宽恕？’

“我倒是想男人点，但我现在，还有机会吗？”

这时，东方凌突然开口了，“如果能重新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接触外挂，不会再引起众怒，甚至，不再会接触这个游戏，但可能吗？”

“已经发生的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我的父母死了，我心爱的狗也死了，他们全部不见了，而我，还苟活在这个世界上，以这种形式。”

“我想消失，我想跟我的父母一样，离开这个世界，但为什么、为什么这些该死的怨念，还要束缚着我，让我以这种形式继续活下去，我恨，我好恨啊！”

“我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让任何人见到，直至，我发现了，我居然有控制着这些怨念的能力，直到，我发现，我能看见你。”

“突然，我不再怨恨这游戏了，因为它是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因为，我发现它给了我一种权利，一种，惩治它力量源泉的权力，那便是，那些该死的贱人。”

“他们仗着网络的假面，肆无忌惮地伤害着别人，无端辱骂、甚至祸及父母，因为根本没人知道他们是谁，因为谁也无法对他们实施惩戒，所以，他们制造了一起又一起的网络暴力，使得一个又一个的游戏爱好者，变得性格扭曲，其罪，不可饶恕！”

“任何想依靠着虚拟id来实施网络暴力的人，都该死！”

“既然这些怨念赋与了我这种能力，让我能透过这个神奇的网络看到这一切，那我，就应该负起我应有的那份责任，哪怕这些怨念，就是造成我死亡的真凶。”

“哈哈，小蕊你知道吗？其实有些时间，我也会莫名地感激这些怨念，因为是这些怨念，才能让我以特殊的方式，继续守护着你。而也是这些怨念，让我能让那些曾经参与辱骂我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尹蕊心疼地看着东方凌，没想到他竟经历了这么多事，如此，性格有这么大的变化，也不足为奇了。

“你杀了他们？”

“不，我忍住了。”

东方凌神情冰冷道，“这些怨念，无时无刻不在向我传达着发泄的意念，因为这些怨念比起我，更加怨恨着制造它们出来的那些人。”

“怨念痛恨着已身的存在，更痛恨制造者，但我却硬生生止住了这种冲动，因为对我来说，那些人虽然制造了网络暴力，但罪不至死。”

尹蕊眨巴眨巴眼睛，略感意外，但又觉得这个样子，才像是东方凌。

她认识的东方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