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算了，来都来了”

想了想，刘杨掏出了那本属于自己的小册子，在其上描绘出了那一尊武神的雕塑，根据自己脑海中的回忆和部分想象，他还为其注入了一些色彩。

突然，衍诀从体内飞出，然后浮在了刘杨身前。

这时，其与虚正之树相合的力量在刘杨的眼前化为了一个较为现代化的话框选项。

是否进入并启用这段最后的回忆？

是或者否

刘杨在否的选项前停留了一瞬，然后摁在了是的选项上。

随着封面上那道树影的轮廓浮现出了光芒，除刘杨之外的一切皆是进入了绝对静止。

穿过一层层可视化的时间与空间，周围的一切，都像梦幻的光影一般。

月色清幽，夜空内偶尔还会飞过几只在赶夜路的鸟。

在小城的某个角落角落。

刘杨坐在了一位少女的旁边，他偏过头看着她，眼神里是一种无法言明的意味。

些许惆怅，些许不尽如意的无奈。

那时的他很少会有这样的眼神，也只是渐渐的去猜想、去查看过，明白了些许事情后，沾染了一些所谓的矫情。

那是大人才会有的一种情绪，像是偶尔和小孩子很像的哭闹撒娇，但在什么地方最为矫情呢？

在做抉择的时候。

其实不管什么时候，对于刘杨来讲，他都是最不愿意去做抉择的，但若真是到了做抉择的时候，大抵上也还是会尊重结果，因为大人都明白自己力量的弱小和事实附加的无奈，只能是选择接受罢了。

转头看着远处闪烁的星辰，感受着那股如天地心跳般的韵律，他细语呢喃着：

“神道的力量在逐渐形成了……”

他的细语惊醒了那位少女，她眯开一条眼缝，轻声问：“什么道？”

刘杨笑了笑，“算是你所期待的，和众生也愿意看到的”

少女有些不解，眨眨眼，轻快地说道：

“对了，我记得一本写着世俗见闻的书上说了，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那书上又怎么说的女人呢？”

少女犹豫了一瞬，便又继续念：

“女人只能活十五年”

“这是为什么呢？”

“十六岁到三十嘛，十六岁之前，女人永远是个孩子，等过了三十这一坎，女人就老了”

“可不少的女人都修得了长生之道的嘛”

“一个意思，但也是心境之内的”

“从你嘴里说出来感觉怪有意思的呢”

“啊，你这家伙真讨厌”

一切在第三人称的刘杨眼中，似乎就是一段过往，这段过往也是的确存在着。

看着那个在哄着少女睡觉的自己，他也学着他的样子仰头望向了天空。

有着时间轴和节点的记忆进行到了一个奇异的世界，这里山高入云，随处可见冒着神灵气息的土壤和奇异的巨大植被，甚至连一些水池都散发着一种神圣的气息。

这是神域，是轮回没有破灭前原是宇宙的最高位面，也是最为宏大的一个世界。

神域很大，是真的很大，在刘杨的认知中，他只是单纯的以为其算是一个扩展而出的高级位面，其实不然，神域来传承自与太古之前的久远时代，是由完整的混沌分化出的世界，所以才能承载着诸神和万千道则与法则力量。

在这段回忆画面中，他在那处连通着岁月轮回的巨大旋涡前停留了很久很久。

轮回，生生死死，循环往数，没有痛苦与悲伤。

但天衍四九，道有三千，总有一些事物或者是存在不列于此之内

超出三界，不在五行，生于轮回之侧的苦海。

珠兰曼铃

那是一种很奇特的花朵。

一环复一环，根生叶又落，每一个复生的过程，都代表着进行了一次轮回，而每一次之后，原本彩色的叶子就会褪去部分色彩，直到进行至完美而完全的无白之色，只是，没有一位神灵真正见到过白色的珠兰，最多，也只是双色的花瓣。

而在这里，刘杨见到了一位不算是这段回忆中该有的存在。

因为，他对其没有任何的印象。

一袭清淡无尘的倾世白衣，绝美的容颜，仿佛可以看化苍生的双眸，她就只是站在那里，就仿佛代表着这一切，代表这所有之万物中蕴含的一种秩序与真理。

“你好像不属于这里”

空灵婉转的嗓音掀起了一阵轻柔的风，将地上的一些珠兰带起。

刘杨感觉自己被她盯着看了很久很久，像是过了几万年那样漫长，但是，在当两人视线完全交汇的那一刻，满地的珠兰和飘荡在空中的，瞬间变为了纯净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