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知道张老头破译那东西必然不轻松,一直到了晚上才给张老头打的电话询问结果,没想到张老头的语气十分苦闷,似乎破译工作很艰难?
“我研究古文字近30年,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东西!太他娘恶心人了!”张教授咬牙切齿的语气,隔着电话都能清楚的听出那浓浓的怨气。
“炼丹集上的密码破译出来的,是一幅机关锁的构造图,我问了几个博物馆研究古代机关的同事,他们都语气一致。可问题是,这种机关锁最早出现的年代是秦代,是一种名为‘八宝转心盘龙扣’的鲁班锁,这和之前的东西完全不搭边!后来我又研究了一下铜书,发现这铜书的破译方法远远不止这两种,也就是说,如果你有足够的密码组合顺序,天知道这份铜书能破译出多少种不同的内容出来?!气死我了!”
张教授显然已经怒极,说话时糙词连连,气愤无比,“铜书的年代鉴定绝对是殷商时期,可‘八宝转心盘龙扣’却是秦代才出现的东西,我的那些同事都不相信我,甚至还有几个年轻的小王八蛋以为我拿复古赝品来寻他们开心,这群混账简直太目中无人了!老子研究的东西还能有假?!老子研究古文字的时候,他们都还在学校里教小屁孩儿玩泥巴呢!”
我在电话的这一边听得满头大汗,连连安慰张教授让他冷静一下,足足给这老家伙做了十几分钟的思想安慰,才让他慢慢停歇下来,挂断电话之后,我们三个人都是有些无语,真是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一种情况。
实在是没辙,最后只能和罗坤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把那份破译出来的图样给罗二爷看看,没准儿这老江湖能看出个一二三来。
“我爹?你别想了,他老人家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咱们回来的时候,我就去找过我爹,本来想把那姓方的包咱们饺子的事告诉我爹一声,没想到他和玉堂叔跑的无影无踪,谁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罗坤抽着烟神情郁闷,嘟嘟囔囔的说到:“真亏我爹还有心思到处乱跑,那姓方的要是杀心,现在罗家都绝后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听见罗坤说他爹不在时,我心里却突然生出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唐洪武给我的那封信对我还是有很大的影响,即使不谈这封信,以前和二爷在一起发生的那些事,也让我对他有一种敬而远之的忌讳。
笑着安慰了罗坤几句,无奈的看了看刑奇,现在我们是一点辙都没了。
安静下来有个好处,就是能让大脑梳理下自己的过往,仔细想想,其实倒蛮可笑的,从一开始只是想扬名立万,却突然搅进一滩烂泥,最后只为追寻一个根本不关我事的真相而四处奔走,甚至好几次险些丧命。而现在,更是连最初的目的都忘了,只是机械式的追寻下去。
我忍不住想到,这种举动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围绕着这件事情的几方势力,任何一个都能随随便便的碾死我,甚至如果不是罗家的庇护,我也许早就被人干掉了。
正在胡思乱想之中,兜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掏出来看了看,是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号码,疑惑的按下接听键,从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李文杰,明天下午有一趟到四川的火车,你和罗坤刑奇一起来。”
我闻言一愣,这内容先不说,这道声音有种熟悉感,想了半天,才脑子突然灵光一闪,这不是那个姓方的上将么?!
“呃您老找我们有事?”我说话有些忐忑,这位老头子势力可不小,要把他惹恼了,弄死我不比掐死只蚂蚁困难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