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我听说过,说是这山里有个猿猴精。他喜欢民间的女子。可是被那女子的情郎杀死了。猿猴精死后便化作鬼魅,在山林里继续作恶,容不得任何人类进山。连老邢庄子里的人都不敢进山,只敢在山边采用些柴火。”
江媚语笑了笑,“这是老邢方才讲地。你地记性不错。”
白燕脸红了一下。随即给自己倒了杯茶,娇嗔道:“你问我的,我就知道这些啊!”
她和江媚语同龄,但是媚语却更像姐姐。私下里,白燕也常常撒娇,媚语并不和她计较,“你想想,如果没人进山,没人知道山里有湖泊蓄水拦洪。为什么这个渡口却要年年修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人告诉咱们?”
白燕皱紧眉头,低头想了一会儿。“你想——进山看看?”
媚语道:“进山是一定地。我想查查这座邢庄。”
白燕立刻道:“不行,鲁敢在大营。您要是自己去,太危险!”
媚语反唇相讥,“你不是说这个邢庄没问题吗?”
白燕见她心情不错,干脆耍赖:“不行,明儿我带人彻查这里,您今天不能自己行动。”
白燕自然了解最近江媚语的动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晓得一定是惊天动地地大事。这让她很紧张江媚语的安全,不仅是她连鲁敢都很紧张。住下之前还特别叮嘱她务必保证将军安全。
媚语道:“你把我锁在屋里就安全了?那找个柜子,直接关着我,再加一把大锁好了。”
“可是,可是我也不能让您这么去冒险!”白燕咬着下唇,想了一下,“要不您带着我好了。”
媚语笑了笑,“这样吧,一会儿我们打个赌,如果你赢了,我就带着你;你输了,你就留在这里。”
白燕和媚语打赌从来没赢过,可是以前都是媚语提前设好了圈套,这次两人在一起,应该没有使诈的地方了吧?为了保险,白燕加了一个条件:“必须和邢庄有关啊,不然赢了也不算。”弄个骰子数点,她一辈子也数不清楚。
媚语乖乖答应,白燕问道:“那你赌什么?”
媚语指指房梁:“赌这上面有没有灰尘。”
白燕嘿了一声:“你一定输了。谁家房梁上没有灰尘!”
媚语笑而不答,等着她说话。
白燕正要肯定,突然又顿住了,上下打量媚语。见她笑得甚是得意,忍不住喃喃自语:“难道这梁上真没灰尘?不可能吧?”
抬头去看,一根粗大的房梁,足有一搂抱的围度,刷着朱红地红漆在烛光下闪着幽幽的光,到底有还是没有呢?
白燕想了想说:“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先说?你来!”
媚语道:“你确定一定要我来么?我若要来了,你就没得选了。”
白燕喊道:“打住!我先来!”她想起一件事,若是江媚语使诈,明知房梁有灰尘,趁自己狐疑先选了有灰尘的,自己岂不是输了?看这房梁那么粗那么长,就算打扫,一天下来也有灰尘了,怎么可能没有灰呢?
想到这里,白燕拿定主意:“有灰!我选有灰尘!”
“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
江媚语站起来,伸手拿了一张雪白的床单子。仔细一看还是丝缎的,媚语撕扯了几下,比着梁的宽度和长度接了起来。白燕啧啧惋惜了两声,注意力还放在上面。她想好了,若是真的没灰,她抹也要抹层灰!
江媚语把袍子的一角别在腰上,脱掉鞋子。抖了抖手里的带子,嘿了一声,脚尖点地,借着桌凳纵身挂上房梁。一手挂着,空出一手轻轻一抖,那布单仿佛被人抻着一般平平地展开,刷拉一声便由这端飞到大梁地尽头。媚语手腕一拧,布单好像被什么东西吸着,立刻裹在房梁上。中间有横木架着也无妨,媚语往回一收,布单便捋着房梁刷拉拉的收了回来。待拿到手里,媚语挂着地手一松,人就轻飘飘的落下。白色的单子,折叠的好好地,落在她的掌心。
“拿去看吧,看有没有灰尘!”江媚语把单子递给白燕,说完若有所思的跟了一句,“若有灰尘,我连出去都没必要了。”
白燕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生怕有灰被抖掉,小心的展开,细细的一摸——
纤尘不染!
吃惊的抬头问媚语:“没灰!你怎么知道?”
媚语看着窗外,喃喃的说:“我也不知道,我只想赌赌看。今晚,一定要出去。”
白燕也知道厉害,站在那里听从吩咐。媚语道:“你装成我的样子,睡在这里。保护好自己,若有动静,除非危及生命,否则,不得轻举妄动。”
“是!”<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