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安保的人过来,给博物馆安装和替换了新的监控设备,说实话我没看明白,那些东西大大小小,有的放到了天花板,有的放到了地毯边。忙乎了一早上才算完事。他们走后老吴说:这下你我可以偷空休息了。我问为什么,他努了努嘴,说这些设备别说小偷了,苍蝇都飞不进来一只。我说那不一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这看门儿老大爷就准备在这里克劳终身吧!老吴瞪了我一眼,自己跑到他的值班室看书去了。
此刻,老吴偷懒睡觉了。我今天也不想干活儿,反正周姐又不在,干脆打开电脑,继续写我的日记。我发现梦这东西就是得记录下来,说不定我这几天写的日记,之后能串成一部小说呢?
梦境中,我回到了我自己新得的院子。天色刚刚大亮,院门口昨天就被挂上了蔡府的牌匾。我想了想自己在温都水城对面八平米的容身之所,不禁有些唏嘘。门口的卫兵看我进来,顿时一阵糊涂,他们肯定是在想我昨晚在屋子里一直没出去,怎么会从外面进来了。我没说话,也没拦着他们单膝跪地给我打招呼,径直走到了后院。等到了后院才发现,孙四九整整一宿都在我的房门口蹲着,现在抱着一把刀直接倚着柱子睡着了。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一下子醒过来。看到我,他一愣,然后又看看屋子里面。刚才我来的时候几个家丁在门口看到我凭空出现,顿时吓坏了,躲在柱子后面不敢说话。孙四九看到这一幕,明白了过来,说:“军师,敢情我昨晚在您门口守卫一夜,您根本就没再屋里啊?”
我笑了笑,心说你那哪儿是守卫我,分明就是监督我,但嘴上却说:“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安静,左左右右哪儿都去。你也不用守着我了,回头有机会可以跟王爷说,我对王爷绝对忠贞不二的,以后慢慢看表现就好了。”
孙四九听出来我知道吴三桂派他来是为了监督,大为窘迫,红脸说:“军师能理解小的们的苦衷,的确是感谢军师。但君命不可违,还请军师老爷见谅。”
我点点头冲他一笑,跨步往屋里走。忽然想起你吴三桂派了这么个货监督我,那我干脆就让你监督个透彻,于是便转身说:“孙头,我这宅子里是不是还没有管家呢?”
孙四九答应:“王爷倒是没说管家的事,只是安排了家丁仆人。您别说这院子这么大,这么多人,还真得有个管家。要不您今天跟王爷说说,给您派一个?”
我摇头:“别派了,如果孙头愿意,就你了!”
孙四九一脸惊喜:“啊?我孙四九何德何能,可以成为军师您的管家啊!”
我说:“怎么,孙头不愿意?”
孙四九有些犹豫:“军师,小的一万个愿意啊!可小的是个吃军营饭的,王爷那边……”
我说:“王爷那边我去说,你大可放心,除非是你不愿意当管家还愿意当王爷府的兵”
孙四九赶紧摆手:“军师,小的虽然见识的少,但人往高处走这道理还是知道的啊!军师都给我架好梯子,我岂能不顺杆网上爬?要说在这军营里也是太废人了,您看我这才不到三十岁,却长了一个四十岁的脸。今日军师能给我一个这样的机会,这就好比天上掉下肉饼,我岂有不接之理啊!”
我笑:“行了,我一会儿就跟王爷说这事儿去。对了,孙头,您这名讳,是谁给你取的?”
孙四九叹了口气:“军师老爷见笑了,小的半岁丧父,一岁丧母,是吃百家饭长大,没人给起个名字,因为出生在四月初九,大家就叫我四九了。如今要成咱蔡府的管家了,军师老爷要是不嫌弃,就给小的赐个名字吧!”
我想了想我看过的电视剧,忽然想到福、全这两个字大都是管家的名字,便说:“你就叫孙福吧!”
孙福赶紧鞠躬:“谢老爷赐名!”
我说:“一会儿让账房给你支些银子,好好置办几身行头,管家就得有个管家的样子,穿个兵勇的衣服也不像管家啊!”说完,我转身进了正屋,留下他一个人在外面山呼感谢。
小伶已经在屋子里坐着了,见我进来,赶紧倒给我一杯茶:“远哥哥回来了。”
我点头:“想我没?”
小伶臊的脸通红:“远哥哥忘了昨晚我跟您说的话了吗?”
我有点失望,便说:“记得记得。哎我还有个事儿问你呢。”
小伶抬起头,说:“远哥哥请讲。”
我说:“那双手套,就是当初我捧如意时的那双手套,你搞什么东西在上头了?为什么每次我一看它就打喷嚏,打完喷嚏就睡觉?”
小伶叹了口气说:“既然哥哥问道,我也只好和盘托出了。那只手套上沾着的,就是当初尘封我的封印。哥哥一定发现,那些尘土不像尘土,反而更像是膏脂。那东西原是墓穴里的尘土,因墓葬里有各种药物,便变成了膏脂。我俯身于如意时还没有那些,但时间一长便有了。那些尘土有灵气,被封禁之人,和解封之人由于有了它,便会一直有联系。这也就是您总说在做梦,但每次都会连续上次的梦一样。”
我看着她:“你说这些都真的?”
小伶说:“正是。”
我摇头:“不可能,要是真的,我这一掐腿,还能消失,然后睡着了还能从天而降啊?”
小伶说:“起初我也奇怪,后来想起远哥哥那天解封我时,只是手套上沾染了一点毒膏,而如意身上的毒膏也只是被蹭掉了一点点,所以才可以来去自如。但是我出来的时候,因为出口太小,所以大部分的道行还封禁在如意当中,这也是我为什么能过来,但是这几日都没办法回去的原因。我需要等到体内积蓄足够力量才回得去。”
我说:“你意思就是我没做梦,我在穿越呗?”
小伶点头。
我笑起来:“你知道么,我看过不少穿越电视剧,但这么穿越来穿越去的还第一次听说。那我问你,我白天在那边上班,现在晚上到这边来又是白天,我怎么不困呢?”
小伶说:“这就是膏脂精髓之处,每天只需要睡半个时辰,就等于之前睡四个时辰的效果。”
我说:“好吧,就算你说的真的。不过我还是当梦了。这玩意儿没啥坏处吧?别我到时候每天闻,再上瘾了。”
小伶说:“我目前只是知道膏脂可以封印,也知道用在正常人身上可以压缩睡眠,提神醒脑,具体有没有害处,我也不知道。”
我拿起桌上的杯子,还是不信她说的,反正不管怎么说,对我来说这就是做梦,于是说:“得,那我就先享受这穿越的美好梦境吧!”
小伶还想说什么,这是孙福在外面忽然喊:“老爷,王爷那边差人来问,老爷有没有用过早膳,想请您过去商量军务呢!”
我冲着门外喊了一声:“知道了,这就去。”然后转头说:“今儿你在家歇着吧,修炼修炼,赶紧跟我回去,你别说,跟你认识三两天时间,我还觉得把你扔这儿舍不得呢。你早早恢复,我俩早早回家,我看过史书,这吴三桂被康熙给逼的喜怒无常,指不定哪天就犯了神经病把咱俩给砍了呢。”说完,我站起来走出大门。
走进王府大门时,门口报说王爷早就起来了,正在议事厅等您呢。我加快脚步走过去,没想到吴三桂已经在和一位戎装打扮的人说话,看我进来,吴三桂赶紧招手:“贤弟来了,等你多时了。来来来,给贤弟做个引荐,这位便是曲靖武营总兵,马宝马大人,马大人,这位是我刚刚给你提起的本王新请到的左堂军师蔡志远。”
马宝站起来,冲我一拱手:“适才王爷对军师大加赞赏,如今见到果然是气宇轩额,本官有礼了!”
我拱手回礼:“马大人骁勇善战,学生早有耳闻。”说完,转头对吴三桂说:“王爷,这位马大人是您大业最得利的先锋将,王爷只是慧眼识人啊!”
吴三桂眼睛一亮,对马宝说:“马大人可知我为何请志远兄弟做我的左堂军师?”
马宝看着他:“王爷识才自有妙方,末将不敢妄言。”
吴三桂骄傲地一扬脖子:“我也是昨日刚刚与军师相识,军师的更多手段本王也需要逐日理解,但军师通晓古今,还会移形换位的法子,的确让本官大开眼界啊!”
马宝笑起来:“王爷真会开玩笑,博古通今末将肯定相信,但这移形换位……”
吴三桂一摆手:“你是没见到军师的本领。军师,可否给马大人一展异能?”
我心里极大的不情愿,心说你是不知道掐大腿时那个疼,但没办法,现在他正拿着个跟别人撩闲,我也只好顺从下来,但我还是说:“王爷,属下从命。但学生还有些话,需在之前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