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矩,宫中是不会有任何祭奠活动的,但是这一日一大早,陈皇后就去了大福殿,说是祈福,但人人都清楚,她是在祭奠自己死去一年的儿子。
陈皇后进大福殿后不久,林贵妃和丽妃也去了。整个后宫不敢当做看不见,都赶忙换上素淡一些的衣裳,甚至开始有嫔妃陆陆续续地前往大福殿前的广场上祝祷。
上官静也去了一趟,烧了香。她姐姐上官鸾也去了,这一日上官鸾倒是打扮得极为朴素,符合一位寡妇的身份。她穿了镶着青边的朴素湘裙,挽着简单的螺髻,头上只插了一根银簪,手指上的蔻丹全部消失不见。
她在大福殿陪了陈皇后整整一日,一直到天擦黑才回晗春殿。
上官静亲自将上官鸾送到晗春殿门口,但上官鸾却没有请自己的妹妹去晗春殿坐坐,而是推说自己疲乏,让上官静先回去了。
她也的确显得很累很憔悴,因此上官静没有多打扰她,直接转身离开了。
这一日,整个后宫都显得阴沉沉的,皇太后推说不舒服,闷在寿安宫,除了萧景珩以外,谁都不肯见。
而皇上的情绪也显得不太好。他虽然如往常一样,上朝、在御书房处理政务,听说陈皇后和林贵妃她们在大福殿,皇上也只是微微叹了口气,露出些许忧愁的模样,却没有往大福殿去陪伴自己的妻妾祭奠儿子。
难熬的一天总算是过去,没出什么幺蛾子,上官静忍不住庆幸地悄悄松了一口气。
然而谁想到,第二天早上,上官静还没出门呢,就有消息传来,说皇上又取消了早朝。理由还是一样,说身体不适,暂时免朝一日。
又?上官静忍不住又开始不安。要知道,在她眼里,皇上虽然算不上很有能力,光知道搞帝王权术,治国理政水平有点拉胯,但人家还是很勤劳的!连离京围猎都要带着半个朝堂跟着走。
当皇上这么多年,不上朝的次数扳着手指头都能数出来,大多数都有正当理由,比如去年三位亲王大丧,辍朝五日。
无缘无故的不上朝,还就是今年八月九日元成节,还有今日。这还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呢,就已经连着两次不上朝,身体真的没问题?
“肯定不是身体不适,父皇看起来好好的,”从御书房回来的萧景珩这样告诉上官静:“和上次一样,虽然没上朝,但是在御书房接见朝臣,对了,今天父皇又给我派差事了,之前的河工差事我还没办完,这次派了礼部差事,先皇冥诞,父皇派了我主持。”
“齐正荣怎么说?还是说起晚了?”上官静问道。
“是。”萧景珩点点头:“我特意问过何宝贵,他昨日又没当值。但何宝贵自己也觉得有些蹊跷,连着两次父皇不上朝,头一日都只是留了齐正荣在身边,他和吴庆有都不在。”
“昨儿皇上好像也没去后宫,也没召哪位嫔妃伺候。”上官静更加疑惑的样子:“诶……不对!仔细想想,你父皇好像已经有很久没进后宫了吧?他一开始不是着急生儿子,几乎夜夜都在不同的年轻嫔妃宫中过夜吗?怎么突然修身养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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