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齐禹收到家中密信的时候,萧景珩和上官静也已经收到了来自京中的消息,得知新任清州官员已经陆续出发,而其中最早离京的上官州牧,应当在几日内就能到达清州。
上官静浏览了一遍圣旨,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四品以上犯官押解进京,其余就地处置。就算如此,要押运的人犯也是不少。”
“幸好他还知道另外派人过来。”萧景珩冷哼一声:“否则只凭我们带来的那些金吾卫,可没法保证一路上不出事。”
没错,除了有许多人犯需要押解,还有在清州抄没的那些家产需要押运进京,吴家和州牧的资产清算已经结束,其余犯官的资产抄没也逐渐收尾。
吴家真称得上富可敌国,就他一家的资产,就相当于大周朝四年的国库收入总和。重一千两的赤金元宝足足抄出了八十个,这只是金银。
还不算田地、房产、文物珠宝和珍稀器物。
上官静看了那本厚厚的资产清单之后,深深怀疑吴家私库是不是比皇上的御库还要富。
如此大量的资产,就算是登记清算都是非常大的工作量,户部来支援的官员暂时还没到,上官静调集了一半的东宫侍卫,加上清州城中所有衙门的胥吏一起帮忙,连续忙了整整二十日,才将吴家的资产全部清点完毕。
这些日子她忙得黑眼圈都要出来了。
反观萧景珩,倒是每日精神奕奕,甚至还有心情亲自跑去吴家帮忙清点资产,他旁的都没管,专门去看了看文玩珠宝和珍稀器物,自己列了个私单拿给了上官静。
“干嘛?”上官静白了他一眼:“都要入国库的。难不成你想偷偷藏私。”
“怎会。”萧景珩笑眯眯的搂住自家媳妇:“等户部清点入库之后,正大光明的去找父皇去讨就好,干嘛要藏私。吴家果然有钱,抄出了不少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我都记下来了。尤其是一柄被小心收存的累丝金凤钗,工艺十分精细,栩栩如生,凤羽金丝比发丝还细,回头我去要过来给你戴。”
“你父皇有三宫六院,凭什么抄来的好首饰都给你。”上官静白了萧景珩一眼:“这样的好东西,他肯定是要留着讨好我长姐的。”
“只要是我看上的,就已经是咱们东宫私库之物。”萧景珩冷笑一声:“他想给谁留着都没用。”
“瞧瞧,”上官静开玩笑地一戳萧景珩的额头:“天天管后宅,格局小了吧?清州翻天,人家都在忙着惦记大利益,政治利益,或者土地资产,偏你眼睛盯着小小首饰。”
“无论大小,我都要。”萧景珩亲了上官静一口,笑眯眯地答道:“两不耽误。卖官鬻爵的太子妃,陪贪吝无度的太子,可不是刚刚好?”
“这些都不重要,回头再说。”上官静笑着摇摇头:“找个日子,先当着清州百姓的面,公开处置了郑齐修和吴文渊,也好给那些受害的姑娘一个交代。等二叔到了之后,我们就尽快回京吧,吴家与尚衣局勾结一事,只交给表哥我不放心,陈皇后若是知道了……”
“你也太小看表哥了。”萧景珩将上官静抱到自己腿上,像哄孩子一样晃了晃:“表哥身后可站着姑母呢!你放心吧,他精明得很,不会轻易打草惊蛇的。我想着,等清州的事了结,咱们两人抽空到周边几个州府转转。让瞿靖武先押着人犯和抄没资产先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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