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仲然娓娓道来:“十几年前,我那位故人恰逢生产时,因为一些事情受了刺激,早产、难产……最后她是闯过了鬼门关,但千辛万苦产下的孩子却是个死胎。”
“本来就因为家里出事心情波动有些大,现下这样……”柳仲然叹了口气,“她的心情更是郁郁寡欢,又是在月子里,从此烙下的病根。”
“我自己能力有限,帮不上什么忙,前些年也有定期去看她,但她的身体一次比一次差。”
“当然,我也有请过从前比较好的老友,但看了都说只能好生养着,别的无能为力。她的丈夫同样寻遍名医,结果都是一样的。”
姜笙问:“您的意思是?”
闻言,柳仲然直道:“老朽自然希望姜姑娘可以去看看她。”
无论姜笙有没有能力治好对方,对于柳仲然来说,就是一抹希望。
姜笙又问:“是哪位夫人?”
“这就是为难之处了……”柳仲然有些尴尬,“她人不在京城。”
姜笙抬眸。
不在京城?
柳仲然解释:“京城对于她和她夫君来说算是个伤心之地,她夫君为了她的心情,是故辞官举家搬迁。”
柳仲然斟酌:“老朽知道这真的很为难,还有一件就是,她家境富裕,家里人唯一的忧心之事就是她的病情,若能治愈……”
他改口:“不不不,别说治愈,但凡能好转,也必有重谢!”
“我也不是说姜姑娘说贪慕虚荣的意思,但如果您愿意去看看,我们皆感激不尽。”
话到最后,柳仲然都用上了敬词。
其实姜笙是真挺喜欢钱,但也真的暂时不缺钱。
她先把情况问清楚:“您说的‘身体一次比一次差’是指什么?体弱多病?还是虚弱到连活动都困难?”
柳仲然连连摇头:“不至于不至于,其实我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她来,前不久她的夫君来的书信说她一切安好,只是因为转秋天气渐凉,略有感风寒。”
“哦对了。”柳仲然想起来什么,“她儿子前几日来京城,姜姑娘如果愿意帮忙,我联系联系,问她儿子儿媳会更清楚。”
姜笙应:“我不能保证一定能帮上忙,但我可以先了解一下。”
柳仲然心底微微一松。
无论能不能帮上忙,姜笙答应下来就算成功了一点,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老朽先代替着对姜姑娘说一声谢谢了。”
这些年,柳仲然心里想着对方缠绵病榻,总是心里不如意。
柳仲然问:“我定个时间,姜姑娘和她儿子儿媳见一面可行?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姜笙说:“除了官府旬假日,都可以。”
柳仲然便道:“那我先问问她儿子,商量好时间,届时派人去侯府寻姜姑娘?”
姜笙点点头。
她最后说一句:“心病还须心药医。”
“唉。”柳仲然苦笑,“老朽知道这个道理,但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哪里去给她找解铃人啊。”
十几年前,是什么事情,以至于柳仲然并没有第一时间告之姜笙?
作为郎中他不会不知道对于病人这些情况,医者都要先了解才更好对症下药。